有了晉王派人暗中保護,寄清漪的日子過得倒是並沒有什麼差別,是夜,她哼著小曲兒在烹茶,曲子是現代流行音樂,語調輕快,一邊兒烹茶,好不自在。
暗處一名黑衣男子握緊了手中寒刃,本來想現身做任務,可是聽著這悠揚明朗的女聲,忽然就頓住了腳步,竟然愣是待在暗處,聽寄清漪唱完了半夜的曲兒,從古典音樂到西方豪放派音樂,寄清漪是想到哪一齣唱哪一齣,豈知,暗中為自己緩解了一場致命殺機?
寄清漪喝了茶,正在哼著高山流水的小調兒,忽然自暗中響起掌聲,一道修長的黑影現身,冷峻的眸子此時盛著欣賞之意,那是遇到知音的興奮,“你懂得曲子可真是千奇百怪,你師從何人?”
寄清漪卻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裝扮,“你是殺手?”
靖王爺沒有少派出殺手暗殺寄清漪,但是都被晉王偷偷解決了,這還是她見到的頭一個活著的殺手……
愛好音樂的殺手——冷不但沒有露出殺意,反而是對寄清漪唱的現代流行歌曲很是欣賞,反身在寄清漪對面坐下,寄清漪也不在意,給他斟茶,“來一杯?”
冷也不怕她下毒,揚起脖子就喝了一杯,開始興致勃勃地同寄清漪聊起了音樂,寄清漪也是個中愛好者,把自己知道的現代音樂都同他交流,彷彿真的只當他是知音一樣,尤其是伯牙子奇、高山流水那一段經典,她連說帶唱,表演的活靈活現,徹底征服了樂痴——冷。
天色將明,暗處忽然現身了幾個侍衛,有的負了傷,是晉王的人,冷麵色寒了寒,卻是沒有動,讓那些侍衛看著面面相覷:清小姐怎麼和殺手談笑風生起來了?
寄清漪卻是道:原來是有人將暗中的侍衛引開了,難怪這個冷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到了這裡!
冷彷彿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揚手飲了一杯茶,低聲道,“我本是受命來殺你,不過,如今,我卻是不打算動手了。”
冷心性不壞,做殺手也不過是謀生之道,可是知己難求,遇到一個寄清漪,他可不會就這麼把人殺了,反而是把自己的任務告訴了她,還和寄清漪成了高山流水之誼。
寄清漪明白他的意思,以茶代酒,同他碰杯,然後讓那些侍衛離開,笑著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此處無酒,便以茶代酒,敬一杯知己,可好?”
她笑語妍妍,冷冰冷的眸子的動了動,隨即僵硬的唇角扯了扯,算是一個笑意,“好,敬一杯,知己。”
寄清漪卻是轉了轉眸子,忽然道:“冷,若是你當我為知己,可否幫我一個忙?”見冷猶豫,她丟擲了誘餌,“我可以將我知道的曲子譜成章送給你,如何?”
“包括那一首《高山流水》?”果然,冷眼睛亮了亮,好似得到了稀世珍寶。
寄清漪輕笑一聲,“自然。”她俯身過去,同冷說了自己的父親的事情,她身在閨閣,有許多事不方便自己去做,可是對於行走四方做任務的冷而言,這就方便多了。
冷自然不會拒絕,暗中幫助寄清漪調查寄風鈴被陷害一事,也解決了寄清漪一樁心頭大事,開始為冷譜曲,視線自己的諾言。
……
另一邊,自從王爺出獄,李娘娘對寄清漪的態度發生了很大變化,再三邀請寄清漪去王府作客,這不,今日又尋了王府管家前來,可謂是給足了面子。
丫頭在外頭請見,寄清漪覺得總是拒絕不太好,蹙眉沉思片刻,擺擺手,“罷了,差人去回管家,我下午便去。”
丫鬟高興地應了,寄清漪想著那禮數週全的李娘娘便很是頭疼,於是便專門找柳寒梅學了大魏禮數,對於這一點,本是不待見她的劉寒梅卻是詭異地、格外熱情,恨不得傾其所學,把寄清漪*成一個大家閨秀才好。
“清兒啊,晉王受寵,你可要好好在李娘娘面前表現,這以後……”她笑得十分盪漾,讓寄清漪看了不舒服,敷衍幾句,連忙離去,而身後劉寒梅卻是想著。“等寄清漪成了晉王妃,尚書府可就是皇親國戚了。到時候,再借機把桐兒送入王府,若是有一天晉王登上寶座,她女兒就是皇后了。”
劉寒梅算盤打地好,寄清漪一點兒這種想法都沒有,學了禮數才去王府,果然,李娘娘對寄清漪如此有禮貌,更是感到更加欣喜,連忙去將人扶起來,看著長相出挑、溫柔有禮的好姑娘,心裡都樂開了花,“清兒啊,你是個好姑娘,人美心善又有本事,是我們晉兒的福氣。”
寄清漪蹙眉,不明白這和晉王的福氣有什麼關係,可是面上仍舊是笑著應下,笑不露齒,少說話多禮性,這是劉寒梅教的最有用的話了。
“來,過來坐。”李娘娘拉著寄清漪,那親熱勁兒,好似把寄清漪當做了親閨女,弄得寄清漪一身不自在,跟身上長了蝨子似的,坐都坐不安穩,生怕這李娘娘再出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