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清漪點了點頭又說道:“聽那名女子說,她是魘。”
老叟臉色變了變:“可活死人肉白骨的魘魔?”
何清訖忙介面點頭道:“正是,您也知道?”
老叟臉色更差了,寄清漪見此又說道:“那名老闆娘似是想救自己的心上人。”
老叟愣了愣說道:“那……那不是什麼老闆娘,那是我女兒……”
何清訖和寄清漪皆是一驚,愣了愣說道:“您的女兒?”
老叟嘆了口氣,眼神渾濁道:“不瞞你們說,老叟家中本來十分殷實,在小女十二的那年,她突然吵著要去私塾,女子哪有去私塾的,老叟便給小女請了以為先生。可小女是個從小便養在閨房,不曾見過外人的姑娘,自然是沒見過除了家中下人之外別的男子。”
“這先生本是一位秀才,我見他文采和品行都不錯就請他為老叟的小女教書講聖人書,先生長得眉目清雋小女長時間與他相處便對這先生有了感情,求著老叟幫她同先生交代。那時她才十二歲,老叟如何能讓她出嫁?於是便將她訓斥了一頓,並將那為秀才給辭退了。”
“後來老叟的小女便不吃不喝,和我鬧絕食。老叟待小女比較疼愛,自然是捨不得小女這般的,於是便同意了秀才再次老叟家同老叟的小女教課。也不知道那秀才同她說了些什麼,她以後是在沒提起這件事情,再後來就是事情的開始了。”
“老叟的小女已經及笄,與道理是可以出嫁看了的,老叟便同她張羅著人家,這時她便同我說非那名秀才不嫁。那名秀才是已經有了妻子的,我怎麼同意自家小女去做別人的妾?就將她關在了家中。可當晚她就自己逃跑了,自己跑到了秀才的家中,許是那名秀才也是位正經的人,便拒絕了她,老叟去找她,她就在秀才家的旁邊買了間房子。老叟起初是十分憤怒的,但是無奈老叟的小女以死相逼,於是我便沒有在管她那麼多,想著十幾歲的小孩兒等過了這個時間,自己就回來了。”
“可是老叟小看了自己的小女,她在秀才的房屋外面一住就是兩年,當時她那個年齡在不出嫁就是老姑娘了,老叟逼著她跟我回家,她哭著跟老叟說秀才得了重病,需要她配著。她說秀才的妻子卷著錢財跑了,秀才沒有人照顧會死的。”
“於是我便給了她一些銀子,讓她去給那秀才,她卻說秀才是不會要的,她那裡有些銀子可以給他買藥,我強硬的將她帶回了家中並且嚴加看管,逼迫她相親,關了她有十日之久,一日老叟前去為她送飯的時候,看到她將門的窗戶砸開,樓下看著她的家丁都被她砸暈了。”
“老叟前去找她,沒想到秀才這時已經死了,老叟的小女紅著眼睛看著,哭著說:‘我昨夜便是怎麼心中都睡不安穩慌得要死,耐不住便逃出來見他,可他卻是早我來的一步死了,只來得及見我最後一眼,他定是有什麼話想同我說的,他定是有什麼話想同我說的。父親,楚郎已死,女兒願孤獨終老。”
“老叟心中是有些內疚的,便將秀才厚葬了,後來也在沒提起老叟小女嫁人的事,想著家中的錢財也夠養活她一輩子了,可是自從老叟小女回到家中之後,家中便一直不太平,總是會有家丁說府中有鬼,後來更是有家丁離奇失蹤,家中下人走的走散的散,最後只剩下老叟和老叟的小女了。”
“再後來老叟便去調查是怎麼一回事兒,請了官府的人來,可是這些人來了一夜便嚇得再也不想來府中查案子了,老叟是半點都沒有看到府中有什麼不同的,也從來沒有在府中見到過鬼魅,只是老叟的小女確實是越來越憔悴了,整日都鬱鬱寡歡的。自從秀才死後,她便在沒同我說過一句話,老叟見她身體不好便去請了鎮上最好的大夫,可還沒等大夫進院子,她便說道:“‘父親不必請大夫來瞧我了。’”
我驚的一愣,剛想問她如何知道我請了大夫,她便笑了笑,那笑容不像一個妙齡女子該有的陰寒,她說:“‘父親,府中的事情都是我乾的。’我被她的話驚的不知道說什麼,她看著我,就在我的眼前就這麼消失了。”
“後來我散盡家財去找老叟的小女,有人卻只說在朝陽縣見過一面,以後去哪兒便不知道了。再後來我便憑著一些訊息,知道了在老叟的小女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她是被魘宮的娘娘收做了做了魘魔,容貌可常青不衰,心頭血可活死人肉白骨,只是死後不入輪迴道,也便就是隻要一死就是魂飛魄散。”
寄清漪一驚,開口問道:“天下竟有這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
何清訖碰了碰她說到:“許是幻術而已,怎會有人真的常青不老,或許是修習此法有違背天道,所以才會有損害下輩子福德一說。”
老叟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許是這樣吧,那山麓的老闆娘早就死了,現在的老闆娘正是老叟的小女,她最初到此的那一天我便見過她了,魘魔可以幻化成事件極美女子,只是這眼神是變不了的,我最初不知她為何來此,現在想是知道了。”
老叟頓了頓嘆了一口氣:“原是以為來看我,沒想到卻還是為了那些害人的事情。”
寄清漪看著老翁十分的落寞,便開口道:“這世間事情皆是有定數,您小女或許天命如此,她有她自己活法,怨不得您也怨不得別人。”
她頓了頓有說:“求而不得,本就是常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