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清漪對雨晴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火匣子往廂房深處走去。她小曉得那些暗衛若是去找了蕭晉,定是能知道剛才雨晴後說的是假話,然後會以最開耳朵速度趕過來,所以寄清漪知道她的時間不多。這一列廂房看似有幾間並排的樣子,可其實裡面都是可以貫通著的,裡面很黑,寄清漪依稀可以看出有很多排的長書架子在房間裡擺放著,她朝著最近的一列走了過去,拿著火匣子朝著上面照了照,但是架子上面是空的。
寄清漪皺了皺眉,有些納悶,轉念一想別人家也不一定有那麼多的資料往上擺放,有些空白處也很正常,於是就又朝裡面走了走。靠近門邊的第二列書架上只零星放著幾本書,寄清漪隨便翻了翻,發現只是一些無聊的野史典籍,寄清漪小聲‘戚’了聲,暗自排腹道:“幾本破書也朝裡面放。”
她將那幾本書擺放好,就又朝著裡面走了過去,第三列依舊是一些野史典籍,寄清漪翻了個白眼,乾脆朝著房間深處走去,越深的地方越黑,寄清漪心裡有些壓抑,她吸了一口氣握著火匣子慢慢的走了進去,她也不記得是走到第幾列書架子了,總之上面擺放著許多行的薄皮本子。寄清漪走上前翻開了一本,上面寫的古體字,寄清漪大概能看出那是賬本兩個字,這些賬本排列排列的是有順序的,寄清漪記住了順序,從書架裡抽出了一本。
寄清漪翻開之後,先看到的是:‘景帝四年’四個字樣。寄清漪想了想景帝不就是現在的皇帝魏景帝麼,她又朝下看了看,上面有寫了詳細的月號,是四月分上。也就是這個月的上半月晉王府的花銷。她有些好奇這王府裡都是怎麼花銷的,就隨意翻了翻,大約是翻了幾張之後,就看到了一項花銷特別巨大的賬目,數目是三千兩黃金。寄清漪正納悶蕭晉怎麼會這麼有錢,將火匣子靠近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自己只能看懂幾個字,其中就有‘成親’二字。寄清漪心突然就空了一拍,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讓蕭晉為此拿出這麼大的開銷,這些銀兩,許是夠整個王府半年的開銷了。
寄清漪低頭笑了笑,就將那個賬本放回了原處。
寄清漪往後走了走,又隨意翻了幾本,依舊只是些泛善可陳且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寄清漪原本是想在廂房裡找找線索,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何找起,正準備把手裡的賬本放回去,卻突然被手下遮住的一行字給吸引了目光,因為寄清漪看到了:‘成親’兩個字。她皺了皺眉心裡琢磨著難不成蕭晉之前就娶過一個妻子?
寄清漪頓時心中鬱悶之極,自言自語的說了句:“我到是要看看,你娶了哪家的姑娘。”
手指一點一點的認著字,確是好些字都不認得。不過這一欄寫的應該是成親時賓客們送的禮品。寄清漪依稀能夠認出上寫著的有什麼寶字啊,劍字啊等好認的字。寄清漪憤憤的翻開了一下長,心想還挺多人送禮的,連續看了四張都沒看完,她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眼皮,驟然被中間的兩個字給吸引了目光,寄清漪自從穿到這個平行時空的古代,別的繁體字她不敢保證,但是這個‘寄’字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寄清漪愣了愣,連忙看向了下一個字,下一個字筆畫很少,同現代的簡體字並無大的差別,那個字是:‘風’。寄清漪有些激動的嚥了口唾沫,手有些發抖的翻到最前面,第一張紙上赫然寫著:宣帝五年,玖月下。
宣帝?寄清漪嘴唇有些顫抖的喃喃道:“宣帝,魏宣帝時期是蕭尚王爺掌的家,那……”
那這是二十年前的賬本?寄清漪緊張的再次翻到了剛才看到季風鈴的地方,一個字一個字看仔細瞧著,寄清漪雖說看不大明白這些繁體字,但是大寫的一二三四她還是能看懂的。上面標寫著寄風鈴的禮品格外貴重,同樣貴重的,還有魏宣帝。寄清漪心中疑惑,心想到底是何種人物,可以讓當朝皇帝和鎮國將軍下如此大的手筆?
寄清漪忙不迭的往前翻了幾頁,在這寫數列最開頭的地方寫著兩個人的名字。第一個名字她看的明白叫:‘蕭尚。’後面還帶著重引標明瞭‘尚王爺’三個字,可第二個名字她是一個字也看不懂,只看的懂名字後面標著重引的後兩個字:‘夫人’。
寄清漪暗暗記下了那三個字,轉身就貓著腰走到了門口,她輕聲叫道:“雨晴。”
話說這雨晴本來年紀就小,還是那種比較膽小的姑娘,讓她在這麼又大又黑的房間裡面待這麼久,自然是將她的膽子都給嚇破了。所以寄清漪過去的時候,雨晴正在那裡矢志不渝的小聲啜泣。寄清漪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沒把雨晴給嚇一跳,整個人打了個激靈並且倒吸了一口涼氣,即使這樣,她也是嚇得不敢回頭看一下。
寄清漪有些想笑,闖了雨晴一下道:“喂,嚇哭了?”
雨晴一聽是寄清漪的聲音,連忙轉過身抽了抽鼻子道:“小姐……”
寄清漪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哄了哄道:“好啦,膽子怎麼那麼小啊。讓你看的外面你看了沒有。”
雨晴聞言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我害怕,所以就……”
寄清漪好笑的摁了她腦袋一下,壓低著嗓音道:“你呀,真是成事不足。”
雨晴撇了撇嘴,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