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著痕跡的躲到了後面,現在領路的艱鉅任務,當之無愧的落到了寄清漪的身上。像寄清漪這種大晚上都能和解剖了的屍體坐在一起吃宵夜的人,自然是無所畏懼了。
她抬起腳往前走,瞧見前面有一間完好無損的門,要知道這個縣衙裡面的門,那可是千瘡百孔,遇見一個沒有受到損傷的門可謂是忒不容易。
寄清漪走到了門口,扭頭看了看蕭晉道:“你覺得阜西的縣太爺還活著沒?”
蕭晉沒搭理她,做了個手勢,夜離就走上前一腳將門給踹開了,寄清漪在一瞬間心想,這唯一一個完好的門,也走了。還沒等她哀悼這突然逝去的門,就被一陣惡臭給燻哭了。
寄清漪捂著鼻子道:“這味兒怎麼那麼衝呢。”
夜離那麼一個正經的人也一瞬間捂住了鼻子道:“是屍體。”
一聽見屍體兩個字寄清漪來了精神,捂著鼻子走了進去。看到屋子裡放著一地的白布,當然那白布下面可都是屍體。
寄清漪衝蕭晉擺擺手,蕭晉極不情願的走了過去:“作甚?”
寄清漪蔑視了他一眼道:“為人民服務知道嗎?把他們身上的白布給挑開。”
蕭晉抽出佩劍,手腕一轉便將一列的白布給掀開了。好嘛,這下子味道更加濃郁了,就想是放久了的榴蓮和臭豆腐摻雜在一起,令人別樣的鬱悶。
寄清漪仰頭將自己被燻出來的眼淚給憋了回去,低頭的瞬間自己都差點兒嚇一跳,這些屍體身上的屍斑已經十分的嚴重了,寄清漪往後退了一步道:“這才死了幾日啊,屍斑已經這麼重了?”
蕭晉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還神色安然,委實讓寄清漪佩服,蕭晉開口道:“死了三天了。”
寄清漪手緊緊的捂著嘴巴,還要儘量讓自己在不吸入這汙濁的空氣的情況下說出話:“三天?按照現在的天氣,不可能三天就已經腐爛這麼嚴重了啊?而且,這些屍斑分佈的十分整齊,像是以此按照順序分佈似的。”
楚逍遙嫌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別過臉道:“怎麼會有分佈整齊的屍斑呢,事出無常便有妖,這些屍體肯定不單純。”
“廢話。”蕭靈沒好氣道:“都成屍體了能單純到哪兒去。”
楚逍遙正準備說什麼,就被寄清漪接過開口道:“屍體也有單純的屍體和不單純的屍體,然而往往我們能在不單純的屍體得到許多資訊。”
寄清漪蹲下身子,拿過蕭晉手中的劍正準備剖屍,又轉頭看了一眼劍道:“這太長了,你有匕首沒有?”
蕭晉聞言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遞給了她。寄清漪接過之後將屍體的喉嚨切開,這剛切開一條縫,蕭靈就受不了了,跑到了一邊彎腰嘔吐。
寄清漪抬眼看了看她道:“你別吐了,本來就夠難聞的了,再加個嘔吐物我可受不了。”
話音剛落蕭靈嘔吐的聲音更大了。寄清漪用匕首尖兒撬開屍體的嘴巴,瞧見裡面竟然還爬出來了一隻蜘蛛,渾身像爬了螞蟻似的一陣雞皮疙瘩,紅塵也快要忍不住了,站在門框邊兒上道:“竟然有這麼噁心的畫面。”
寄清漪翻著屍體看了一會兒,蕭靈扶著腰站在門外道:“寄清漪你好了沒啊,快點兒出去吧。”
寄清漪站起身又環視了一下地上的屍體道:“我們走吧。”
說著率先走了出去,她一出去就忍不住的呼吸新鮮空氣,拽著蕭晉道:“你們說這裡難道連一個義莊都沒有嗎?任憑屍體放在縣衙裡。”
蕭晉神色不悅道:“這裡的官吏簡直是太腐敗了,縣衙門破成這樣,是沒有縣太爺上任嗎?”
楚逍遙嗤笑一聲道:“帝都是天子腳下,自然沒人敢怎麼動手腳,可邊界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