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喉嚨像是哽住了一樣，她張了張嘴道：“你，你之前都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孃親？”
李娘娘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我當時，是想讓鹿曲微看到你父親的惡行。”
蕭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不知道她該不該去譴責李娘娘的行為，但是她現在突然就很心疼自己的孃親，一個養育自己那麼多年的村莊，卻被自己的丈夫一夕之間全部葬送，你會如何想？
寄清漪淡淡的看了李娘娘一眼，問道：“然後呢？”
李娘娘嘆了一口氣道：“之後啊，之後鹿曲微便再未同老爺說過話，事情的轉折點出現在蕭靈出生之後，那一年天災頻發，百姓的莊稼都顆粒無收，不知是從誰嘴裡說出來的謠言，說我們王府裡有邪穢之物，先皇聞言便命人來翻查，最後那邪穢之物到是沒有找到，但是在鹿曲微的房間裡，翻出了一些書信。”
她看了看蕭靈道：“那些書信都是她同寄將軍來往的書信，內容裡有思慕之意。先皇本就因得不到鹿曲微而心存遺憾，見此書信更覺得有辱了皇室的聲望，但是他不捨得懲罰鹿曲微，而是將寄將軍打入了大牢。”
寄清漪攥緊了拳頭，冷聲道：“昏君。”
她若是知道她父親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昏君的一時醋意，她斷不會讓他死的這麼明白。
李娘娘轉身走到床榻上坐下，看向寄清漪淡淡道：“其實那些書信誰都看的出來是很多年前的了，鹿曲微當時極力的辯解，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那麼的失常，就算之前滿村的人被殺死她都沒有這麼失常過。可先皇不聽她的解釋，她便在先皇轉身的一瞬間躲過老爺身上的佩劍刺在了先皇身上，只是她一介女子，又沒有習過武，自然是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先皇給擒住了。”
“再後來，原本寄將軍罪不至死，但是朝堂上總會有些想讓他死的人去參他一本，而且，寄將軍功高蓋主，民間愛戴他的人很多，所以先皇本就有意打壓寄將軍，如此一來，便水到渠成。於是在寄將軍被賜死的那一日，鹿曲微也自盡了。”
寄清漪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明明之前那麼想要知道當年事情的經過，可是現在知道了之後卻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接受它。
李娘娘看了他們三人一眼道：“當年的事情，就是這樣，你們想要的答案，在裡面嗎？”
蕭靈有些恍然，她抓住寄清漪就跑了出去，寄清漪有些愣神兒，還差點兒絆倒。蕭靈拉這寄清漪跑到一個牆角，寄清漪納悶兒的看著她道：“你怎麼了？”
蕭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我們倆挺可憐的。”
寄清漪扯了扯嘴角道：“還好吧，不是很可憐。”
蕭靈嘆了一口氣，貼著牆仰頭望天道：“你不恨我孃親嗎？”
“恨？”寄清漪忍不住笑了出來道：“我為什麼要恨啊？”
蕭靈抿了抿唇道：“寄將軍是因為我孃親才被賜死的，你不怪我孃親？”
寄清漪道：“我父親功高蓋主，即使沒有這件事，他也會被朝堂上的大臣算計，與其那樣，到還不如因為那些書信，那些書信鹿夫人都留著，我父親知道了，想必也是很高興的。”
蕭靈歪頭看了寄清漪一會兒，半晌沒說話，寄清漪瞥了她一眼道：“你幹嘛？”
蕭靈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只是覺得你這人，也不是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