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言抿了抿唇,點頭道:“我知道了。”
寄清漪拍了拍她的腦袋,坐直身子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慈孝宮。蕭允言先下步攆,仰頭看著寄清漪,寄清漪扶著她的胳膊下去,站到慈孝宮的門口斜著眼睛問了一旁的宮女道:“沐郡主可是來了?”
愣了愣神兒,忙低頭回道:“回娘娘,奴婢先去看看。”
說著就彎著腰要進去,寄清漪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淡淡道:“不必了,你們都在外面候著吧。”
說著扯著蕭允言便走了進去。這慈孝宮也不是一個小地方,以寄清漪這腦子,進去之後真算是找不到正殿的門,這皇太后喜吃齋唸佛,院子裡裝飾皆是花草樹木,節儉的令人咂舌。好在有領路的奴才跟在寄清漪的身後,寄清漪扯著蕭允言,那樣子像是個護犢子的牛,蕭允言莫名的想笑,便低下頭微微的扯了扯嘴唇,這笑寄清漪是是沒有看到,因為此時已經走到了慈孝宮的正殿裡。
寄清漪走進去之後看到皇后娘娘正躺在正殿的貴妃椅上,旁邊恭敬的坐著一個一身青黛色雪綢衫的姑娘,那姑娘眉眼溫吞,讓人瞧著總覺得是一個十分有教養的姑娘,這樣的姑娘坐在這裡,寄清漪自然是抬不起來架子的,她對沐雪晴生不出厭煩,只是覺得又一個好姑娘被這皇宮給糟蹋了。
寄清漪走到了皇太后身邊衝她服了服身道:“太后娘娘近日可好?”
寄清漪其實是直接想問有何貴幹的,但是她忍住了,想著有時候還是冷靜點兒比較好,畢竟皇太后怎麼也是個比她大的‘官兒’。
皇太后微微點了點頭,衝寄清漪頷了頷首,看也沒看蕭允言,於是她的心思有些重,沒有注意看蕭允言,以為是寄清漪的貼身宮女。
蕭允言站在寄清漪旁邊,沒敢下座,於是怕引起皇太后的注意,蕭允言一直盯著沐雪晴,盯得太過自然,寄清漪都發現了,寄清漪抬眼看了蕭允言一眼,眼神中有些許的疑惑,應該不理解為何她這麼盯著沐雪晴。
蕭允言沒有說話,抿了抿嘴唇便低下頭不說什麼了。皇太后喝了一口茶,算是把該有的架勢的端足了,寄清漪覺的有些莫名的想笑,皇太后這樣,委實讓人受不了。
皇太后抬了抬眼皮看了寄清漪一眼道:“近日有沐丫頭時常來看我,給我解悶兒,也算是挺開心的。”
這話裡說的可不就是她這個從王妃過來妃子沒有做好自己的本分嗎?寄清漪張了張嘴巴剛想說點兒什麼,皇太后便又說道:“清漪啊,你莫要怪哀家,你原本是晉王妃沒錯,按道理來說是要成為皇后的人,只是你同晉兒成婚許久,都沒有誕下一兒半女,一國之母沒有子嗣,於情於理都不和。”
寄清漪心想這是以為自己一直都在鬧脾氣嗎?寄清漪聽了這些話,感覺更想笑了,一個後位而已,能讓她鬧脾氣?她真的不在意這個,寄清漪站起身走到皇太后面前,她知道她現在的眼神一定很冷,她輕笑一聲,嘲諷道:“我本來想和您好好說話的,可是您偏要自己找不痛快,我想我一個月前同您說的話,您都忘記了吧。”
皇太后許是念及身邊有外人在,縱使現在很是害怕,但還是硬撐著面子,厲聲道:“你想幹什麼?!”
“噗嗤。”寄清漪仰了仰脖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想幹什麼?”
寄清漪轉過身走到蕭允言身邊坐下,翹著二郎腿道:“我不想做什麼,到是您,太后娘娘,您想做什麼呢?”
槓起來,寄清漪從來都不帶怕的,蕭允言許是也沒見過這樣的寄清漪,吃驚的同時心下微微放心,眉眼一彎還笑了。她這一聲笑格外的明顯,讓寄清漪都吃了一驚,這放在大了去就是蔑視皇太后,是要殺頭的罪,皇太后正在氣頭上,心下立馬怒了,一拍桌子站起身身子都是在發抖的:“大膽奴才!還不給哀家跪下!”
寄清漪連忙站起身擋在蕭允言身前,她這一擋讓皇太后更加生氣了,像是尊嚴被踐踏了一般,當下一甩袖子厲聲道:“來人!將這兩個賤婢子壓入天牢!”
蕭允言當下便拉過寄清漪站在皇太后面前,神色定定道:“是我的原因,不關她的事兒。”
她一開口便皇太后便覺有些不同,伸手便將她的面紗給扯了下來,蕭允言還沒來及的護住,臉便露了出來,皇太后有些微微的吃驚,愣了愣便冷聲道:“你怎麼在這兒?”
寄清漪往前走了一步,抿了抿唇淡淡道:“允言於我是舊識。”
“舊識?”皇太后帶著審視的眼神看著寄清漪和蕭允言,半晌冷哼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你把她留在身邊,究竟有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