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言張惶的看著寄清漪,那個八卦盤落進了她的袖子裡,蕭允言慌忙甩開,像是甩掉一件燙手的山芋,寄清漪莫名的心疼,她強忍著腹部傷,緩聲安慰她:“撿起來。”
蕭允言猛的搖了搖頭,扶著寄清漪就要朝著鳳鸞殿走,寄清漪見她拒絕,便嘗試著彎腰給她撿起來,蕭允言見此一下子哭了出來,只是她哭的聲音很小,在很小聲很小聲的哭,寄清漪沒有聽到,等她將八卦盤撿起來之後,那個簪子入的跟深一點來了。
不過寄清漪知道這樣的傷口沒有什麼大礙,若是這個八卦盤不撿起來,那麼蕭允言怎麼都套不脫,寄清漪將八卦盤放到蕭允言的衣袖,然後什麼都沒說。她記得之前的時候,蕭允言對她說過,她其實很久之前都是沒有記憶的,今天不記得明天的事情,每天都好像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每天都有很重很重的鮮血的味道,那個時候的蕭允言不知道是怎噩夢一回事兒,寄清漪想,或許之前的蕭允言一直處於一種瘋魔的狀態,她是沒有意識的,每次殺人便會到一種瘋魔的狀態,就這樣長此以往。
蕭允言將寄清漪扶到鳳鸞殿之後,便慌忙去找太醫,這一路上,寄清漪不知道蕭允言在想什麼,但是她覺得或許這樣的蕭允言才算一個真實的,她有原因給她,她為什麼會是那麼多人裡面唯一一個出來的公主,她為什麼沒有之前的記憶,人是有兩個極端的,沒有人會真的處於一種寡淡的狀態,可是,這就像是不能叫醒夢遊的人一樣,原本那麼一個寡淡並且單純的人,突然發現自己是個殺過數以千萬計的人之後,她很可能會直接崩潰掉。
寄清漪不敢讓蕭允言自己待著,就讓她一直待在自己旁邊,蕭晉聞言著急趕來的時候,寄清漪已經包紮好了傷口,同蕭晉一起來的,還有那個已經被蕭晉獨寵一個月的沐陽雪。
那姑娘還是一副十分溫婉的樣子,看向寄清漪的時候,也是滿臉擔憂的樣子,寄清漪的脾氣從來不會禍及到無辜的人,寄清漪也說不準沐陽雪有沒有在構成她生氣的因素裡面,但是寄清漪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是十分的憋心的。
她掙扎著準備坐起身,蕭允言看了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蕭晉看向蕭允言的眼神帶著審視,他聲音平淡,不帶一點波瀾的看著寄清漪道:“御花園的屍體,是怎麼回事兒?”
寄清漪垂著眼,神色不明的說道:“今日我去御花園賞玩兒,途中遇到了那個公主,突然就有刺客從花叢中跳了出來,我躲在花叢裡但還是中了一箭,等蕭允言趕來的時候,刺客已經走了,她就把我帶{P}”允言渾身都僵直了,蕭晉神色更加陰沉,盯著寄清漪像是要將寄清漪盯出一個窟窿一樣,沐陽雪走到她們中間軟聲道:“姐姐何必說這麼重的話,皇上只是擔心姐姐,並沒有別的意思。”
寄清漪心裡冷笑,他現在的樣子明明更像是在興師問罪,哪裡有關心她的意思?蕭晉卻是沒有再問寄清漪,而是轉頭看向蕭允言道:“你何時去的御花園?”
蕭允言低著頭,一直沒有說話,寄清漪突然冷笑一聲道:“怎麼,皇上現在連我的話都不信了?”
蕭晉側過臉看了一下寄清漪,並沒有應聲,蕭允言卻在這時開口道:“我出去的時候,沒有看時辰。”
蕭晉聞言盯著蕭允言盯了一會兒,便轉頭對寄清漪道:“去找太醫過來,好好看看。”
說著轉身走出了鳳鸞殿,寄清漪看著蕭晉的走出去,嘴角彎出了一個弧度,看著別樣的嘲諷。蕭允言走到寄清漪身邊,將她扶到了床上躺下,寄清漪笑了笑總覺得有有時候事情很是令人反轉,她輕聲對蕭允言道:“你方才為何不聽我話。”
蕭允言低著頭輕輕搖了搖頭,半晌才開口道:“我只是覺得,自己這樣,或許應該有個懲罰。”
寄清漪看著她瞧著半晌,不知道說什麼話安慰她,她只是將她的手攥的很緊,生怕她自己多想。正準備對蕭允言說話的時候,便聽到門外傳來蕭靈的聲音,蕭靈應該是跑著過來的,等跑到寄清漪旁邊的時候還是氣喘吁吁的,蕭靈看到寄清漪之後指著蕭允言說道:“是不是因為她?”
寄清漪本來想咧嘴笑,但是聽到蕭靈的話,笑容瞬間僵住了,寄清漪感覺她手裡攥著蕭允言的手往後縮了縮。
寄清漪抿了抿唇道:“不是。”
蕭靈皺著眉頭道:“我去御花園看過,那個公主和奴才身上的暗器,分明就是蕭允言身上的八卦盤裡面的。”
蕭允言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蕭靈瞪著眼睛看向蕭允言,咄咄逼人道:“你知道的吧?你說?怎麼回事兒?那些人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蕭允言還是低著頭沒有說話,寄清漪冷下臉沉聲道::“你別說了。”
蕭靈回頭看著寄清漪道:“你就這麼護著她?那可是幾條人命!那前朝公主再怎麼沒有地位,也算是個皇親國戚,謀殺皇親國戚是死罪,這你都要幫著她?”
寄清漪微微揚起脖頸,她並沒有看向蕭靈,只是神態帶著幾分不悅:“這件事和允言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