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清漪聞言點了點頭,她記得之前聽過秦淮曲子,覺得那些南方的小調很是好聽,不像北方的戲曲,總是少了一點溫婉。
等到寄清漪等人有游到船舫的時候,已經能夠聽到那些絲竹之聲了,寄清漪很是開心的跳了下去,然後三兩步跑到了船舫上面。
剛一進去寄清漪就聽到琵琶突然斷裂的聲音,那聲音太過刺耳,讓寄清漪給嚇了一跳,剛想過去看看是怎麼了,就聽見有一個特別趾高氣昂的女聲開口道:“賤婢!你要嚇死本小姐嗎?!”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接著聽到一個慌張的女聲不停地在道歉。寄清漪皺了皺眉,心想真是晦氣,本來好好的心情,怎麼遇到這種事兒,寄清漪又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自身沒什麼能力,但是還有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氣。
於是寄清漪‘啪’一下子把門給躲開了,然後對著扯著嗓子道:“幹嘛呢!”
這一進去就瞧見一個穿著粉裙子的姑娘坐在一個椅子上,然後下面跪著的,應該是舞女。
那穿著粉色衣服的姑娘也不知道是誰,但是想必應該是哪家顯赫官員的小姐,她被寄清漪嚇了一跳,‘蹭’一下從凳子上坐了起來,然後指著寄清漪說道:“你又是誰啊,敢這麼放肆的驚擾本小姐!”
寄清漪一聽就想笑,還本小姐呢,我是個皇妃的時候我說什麼了?但是寄清漪也不想用這個頭銜去碾壓別人,畢竟她懂得愛幼,雖然這個姑娘看著十七八的年紀,但是畢竟也比她小,需要忍讓。
寄清漪努力做出一個和藹的表情,淡淡道:“我剛一上來就聽到姑娘嘹亮的歌喉,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寄清漪沒有說鬼哭狼嚎已經很給這姑娘面子了,不過即使寄清漪都說的這麼委婉了,那姑娘可沒有想給寄清漪面子的意思,對著寄清漪不屑的瞥了一眼道:“本姑娘辦事用你管?”
寄清漪舔了舔嘴唇,心想這都什麼人啊,一點兒教養都沒有,寄清漪剛想說什麼,蕭靈等人就跟著上來了,蕭靈一抬眼就瞧見了這陣仗,愣了一下道:“這不是沐陽詩嗎?你怎麼在這裡?”
被叫做沐陽詩的就是那個粉衣姑娘,聽名字也都知道這是丞相府上的千金,寄清漪扯了扯嘴角道:“沐姑娘啊。”
沐陽詩瞧見了蕭靈和蕭允言之後,神情便沒那麼囂張跋扈了,但是還是對著寄清漪仰了仰下巴道:“怎麼了?”
寄清漪下意識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歌女,然後對沐陽詩道:“這歌女許是不小心將琴絃彈斷的,沐姑娘不用多加放在心上。”
沐陽詩皺了皺眉毛道:“什麼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你知不知道方才把本姑娘嚇了一跳,正端著茶杯的手嚇的一抖,茶水都灑在小裙子上了。”
說著指了指自己裙角濺起來的一丁點兒水,寄清漪瞥了一眼歌女身旁碎掉的茶杯,開口道:“這打溼的裙角怕不是沐姑娘被嚇到的原因吧。”
沐陽詩很明顯的已經不耐煩了,估計若不是有蕭靈和蕭允言這兩位公主在這裡,她估計早就發飆了,她插著腰指著寄清漪的鼻子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事多,這裡有你的事兒嗎?她嚇到了本小姐本小姐想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
說著冷聲看著那個歌女道:“去,把地上的碎渣渣都給我撿起來!”
那歌女低著頭擦了擦眼淚,然後伸出手很小心的將地上爛掉的茶杯撿了起來。可是那個沐陽詩好像並沒有想著就這麼放過那個歌女,而是對著那個歌女又說道:“撿乾淨!那些碎掉的渣渣都要撿起來!”
地上的那些渣子都很碎,如果用手撿的話,必定會拉上很多個口子,歌女的手很是珍貴,若是被拉的滿手是傷,那多影響美觀。
寄清漪本著憐香惜玉的想法,對著沐陽詩道:“沐姑娘,你這樣就有些過分了。”
沐陽詩很是不高興的轉頭看像寄清漪道:“我沒有將她的手給砍下來,已經很仁慈了,我只不過是讓她把地上的碎渣子打掃乾淨這樣也算過分?”
蕭靈扯了一下寄清漪道:“你別管了。”
因為蕭靈覺得這樣的事情,在皇宮裡可算是太常見了,而且沐陽詩做的也不算過分,那歌女驚擾到了她,她就應該受到懲罰。
寄清漪低頭看了一眼蕭允言,卻是沒有將蕭允言的話放在心上,然後對著沐陽詩道:“這茶杯是誰打碎的,誰就要打掃乾淨,這麼簡單的道理,沐姑娘都不懂嗎?”
沐陽詩真的是忍不下去了,她本就是嬌生慣養的人,從小別人都是對她百依百順的,何曾受到過這種頂撞,一時間便氣的說不出話來,隨手抄過一旁的另一個茶杯,就想往寄清漪身上照顧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