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吃多了容易撐到,看著一個個邊打飽嗝邊向自己行禮計程車卒們,周邵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又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帶著兩大忠僕繼續查營去了。
看著手裡一張快要揉碎的紙張,遠在長安門下省的長孫無忌也在笑著搖頭,只不過臉上帶著的卻是苦笑,自從前年被皇帝封為司空以後,這兩年就很少有什麼事能讓自己失態了,當然,除了上次血殺閣刺駕外。
而現在自己的手裡卻握著一張關於這個組織的線索,確切的說是一份計劃,這個計劃很大,而且很危險,但是可行性很高,如果是一個久在朝堂之人或者沙場宿將送來的,那麼自己會毫不猶豫的透過,但是這個計劃卻是從藍田大營裡送來的。
唉!孔穎達這個關門弟子收的好啊,這一生能有此佳徒真叫人羨慕啊。只可惜當初潤州刺史張顧上奏摺說周邵陽是神童時自己還不削一顧,甚至還批註罵了張顧一頓,如今看來到是老夫走眼了。
最近自己沒少聽皇帝贊揚這個小家夥,聽的多了連自己都有些妒忌了,不過也難怪,我大唐軍方每年都要耗資不下數萬貫的馬蹄磨損之苦這個小子隨手幾個鐵片片就給解決了,然後又是獻炒鋼之法,使我大唐冶鐵業又上一層樓,經此法打製出的兵器無不是削鐵如泥,如此年輕卻有這般手段當真是讓人驚嘆啊。
抬頭看看天色,此時天色以黑,官員們下差的時間早就過了,而門下省的燈卻依然亮著,算算日子今日是老房在門下省當值了吧。
此時的房玄齡正在翻閱各地的奏章,這些奏章都是一些準備處理掉的過期公文,而他要看的是那些被遺漏的重點,以免日後皇帝問起來一問三不知。
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嘎吱一聲推開了,房玄齡眉頭一皺,他在翻閱公文時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貿然進來,因為這會讓他好不容易集中的精神分散,作為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想要在晚上集中精力是很困難的。
待看清來人是誰後,房玄齡皺著的眉頭也放了下來,對著來人呵呵一笑:“原來是輔機啊,我道是誰敢這麼貿貿然的打攪我呢。呵呵,快快請坐”說著向他示意了一下,長孫無忌剛一坐下,門外的小吏送進來了一套茶具
長孫無忌拿起茶具看了看,放下後哈哈笑道:“老夫來的魯莽。玄齡兄莫怪啊,只因為大唐的一個少年俊傑剛剛給老夫出了一個難題,老夫左右思之不得,特來向玄齡兄求教”
房玄齡聽了長孫無忌這麼說,也就明白了他的來意,看來事情不小啊,以長孫無忌的性格有事是不可能來問自己的,到此的目的恐怕是找人和他一起扛吧,只是不知道什麼事,居然讓他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空都不敢擔待呢。
“請教不敢當,只是不知是何事讓輔機你如此憂慮”說著一拍腦門道:“哎呀,客人進門居然沒有奉茶,糊塗,糊塗啊”
託盤裡的紅泥小火爐已經點燃,兩枚松果扔了進去,不一會就冒出了橘黃色的火焰,從一旁的小罐子裡取出了一些已經炒幹捲起的茶葉,放入了瓷盞中,再倒入沸水,捲起的茶葉在水中緩緩地舒展開,動作舒緩而優美,彷彿有美人在裡面翩翩起舞,房玄齡示意了一下。
長孫無忌端起瓷盞慢慢的喝了一小口,只覺有些苦澀,但是回味卻有些甘甜,還有一絲餘香。於是又喝了第二口。
“嗯,聞之清香撲鼻,入口微澀而後甘甜,使之回味無窮,妙啊,妙啊,呵呵,玄齡兄這一手烹茶之道堪稱一絕啊。只是為何我從來不知道還有如此烹茶之法”
呵呵,房玄齡撫著自己的長髯笑道:“茶為滌煩子,酒為忘憂君,輔機本是豁達之人,緣何陷阱這小小的煩惱中不可自拔,倒不如再飲上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