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喝了幾杯,就見趙勇將火塘裡的泥疙瘩掏了出來,用棍子一敲,泥疙瘩頓時裂開,一股說不出來的香味,立時就彌漫了開來。
馬周聞著香味抽了抽鼻子,眼睛頓時一亮。
將兩只袖子往上一卷,便旁若無人的拿手撕起了叫花雞。
周邵陽嘆了口氣道:“我沒事,你不用特意跑來安慰我”
馬周將嘴裡的雞骨頭吐了出來,呵呵笑道:“在下可不是來安慰你的,我是被這叫花雞的香味給引過來的。”
周邵陽怎麼可能相信馬周的話,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自己上午才不過見了馬週一面,這老倌就看出了自己的失落,還怕自己想不開特地來開解自己。
唉!失敗啊,看來自己偽裝的功夫還是不到家。
“趙勇”
“大人”趙勇放下手裡的叫花雞,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周邵陽面前。
“你去府裡將如夫人和小梅她們接到虎威軍的大營裡去,爵爺我打算在祁連山下打上幾天的獵”
“是”,趙勇答應一聲就出了山洞,沒一會就聽見馬兒的嘶鳴聲,接著就是一陣漸行漸遠的馬蹄聲。
“爵爺這是打算躲一躲,也好,朝中的那些個大臣們這會的吃相是難看了點。爵爺涼一涼他們也能讓他們看清楚自己。”
“賓王兄啊,我這可不是打算躲一躲,我這叫偷得浮生半日閑,朝中的那些個事我才不想管,這個互市他們想要就拿去好了,但是,誰要是敢破壞我制定好的策略和計劃,我就要他生死兩難”
馬周笑了笑道:“這是自然,爵爺的計劃乃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馬周在這會替爵爺你看好的,保證不會有欺壓吐蕃牧民的事出來。”
“不,吐蕃的事,沒有三五年很難看出成效,一下子對他們太好,反而會起到反效果,我說的策略和計劃是針對血殺閣的。”
“血殺閣”馬週一聽道這三個字,立刻就放下了酒杯,坐直了身子。對於這三個字,他知道不是很詳細,但是,去年的那場震驚朝野的刺殺案他還是知道的。
周邵陽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這座互市裡彙集了各路的牛鬼蛇神,每日裡上演的都是陰謀詭計,大家在這裡都是戴著面具說話辦事,稍有不慎就是人財兩空的下場,但是,這裡也是財富的聚集地,每日裡從稅所出出入入的金銀也在刺激著人心,只要是人,就會有貪念,哪怕是沒有絲毫訊息的血殺閣,到了這裡也會露出馬腳。萬事開頭難,但是隻要開了頭,到時候想要將他們從土裡挖出來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你做的這一切其實是為了血殺閣”,馬周徹底的震驚了,他不敢相信周邵陽花了那麼多的功夫建成的互市,只是為了一個民間的造反組織。
“如果你在小的時候就被別人盯上,不知道你會有什麼反應”周邵陽斜著眼看著呆立在那的馬周道。
“這....這是為何”馬周不解的問道。
周邵陽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兩人又喝了一會,周邵陽看看天色,拍拍手就站起了身,從這馬周拱拱手道:“幫我看住這間匠作坊,這對我,乃至大唐都很重要”
“下官一定替爵爺看護住,決不讓任何訊息從這裡流傳出去”
“好,那就有勞賓王兄多多費心了”說完就朝著山洞外走去了,可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便轉身對著馬周道:“千萬別讓人貪汙太多的稅銀,那些是陛下讓我替他收集的餉銀,用不了多久就要用到了”
馬周呆住了,本來他以為自己今天已經接二連三的被震驚到了,此刻再接收什麼訊息也不會再感到震驚了,可是,周邵陽最後的一句話卻又讓馬周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