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兩人的談話使得房間裡的氣氛很是壓抑,為了打破這種沉悶,祿東贊便轉移了一個話題道
“剛才贊普說到了隴右道那個新來的娃娃安撫使,不知他做了何事,讓贊普提到他。”
松贊幹布也知道剛才的談話太過於沉悶,於是也順著祿東贊的話題講下去。
“據我們潛藏在甘州的探子回報說,這個周邵陽上任不久就主張要在祁連山的山腳下建一個互市,不知大相對此有何看法。”
“建互市是個會惠互利的好事情,而且互市從隋朝就已經有了,只是還比較簡單規則模糊而已。”
“可奇怪的是,就在他主張建立互市的同時,我吐蕃的草原上忽然多了許多的和尚,和獸醫。雖然這些都是對我吐蕃有好處的,可我總覺得有問題,大相是我吐蕃的智者不知道對此有什麼看法。”
祿東贊沒有立即開口,反而捏著胡須思索了起來。
其實要說起和尚和獸醫,祿東贊覺得大唐的和尚或許還有政治利用價值,現在的苯教聲勢越來越大,隱隱有威脅王權的架勢,如今正好讓唐國的和尚在吐蕃傳教,自己在躲到後面推一把,讓他們形成相互制約態勢,到時候苯教哪還有心思管別的。
而獸醫卻不同,他們雖然不似和尚那般可以在政治上利用,但是這些人卻是高原上最受歡迎的人,在高原,哪怕是部族之間的戰爭打到了最後一個人,他們也會將獸醫留下,一場部族之間的戰爭最多決定短時間的成敗,但獸醫卻關繫到部族未來的生存,吐蕃人裡很少出獸醫,他們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沒辦法。他們的傳承和積累太少有關系。
想到這祿東贊抬起頭來看著松贊幹佈道:“贊普的看法就是東贊的看法,既然贊普對周邵陽和那些人有疑慮,那麼我明日便啟程去往唐國,不走玉門關,直接從祁連山翻越到甘州,去會一會這個娃娃安撫使。”
松贊幹布搖搖頭說道:“不,不必這麼早,等我們的勇士拿下象雄後,你再攜大勝之威前往唐國,到時候談判的勝算會大一點。”
“臣遵命”祿東贊撫胸施禮道。
兩人又聊了一些別的話題,宮殿裡的的氣氛也漸漸的變得融洽,不知不覺,日頭開始西斜,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天空上。
今日是大昭的最後一天,百姓們都聚集在廣場上載歌載舞,歡樂地歌聲從窗外飄了進來,松贊幹布聽著外面的歌聲,也跟著輕哼了起來,哼到最後索性放下酒杯,拉著祿東贊一起往布達拉宮外走去,他決定今夜吐蕃燈火不熄,酒肉不止。
甘州城
跟工作狂在一起工作,不會讓你跟他一樣變成工作狂,只會讓你那唯一的一點想要工作的心情都被磨掉。
看著從早間到晚上都埋在案頭的馬周,周邵陽很是替他的身體擔憂,他記得在歷史上馬周就是因為太過操勞,從而得消渴症而死的。
也就是糖尿病,這玩意在後事都不一定治得好,更別說是醫療落後的唐朝了,而且他死的時候連五十歲都沒有,算得上是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