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時不僅僅鐘於在受傷,那些圍攻他的人同樣好不到哪去,到了後來鐘於完全是以傷換傷,在這種拼命的打法下那些人不禁開始畏懼了,因為懼怕,他們的攻勢更加微弱,鐘於趁此機會兇性大發,打起來更不要命。
“噗”忽然,十三人裡面最弱的一個被鐘於用短矛刺穿了胸腹之間的位置,場面一時間竟詭異的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那個被短矛刺穿身體的人,“泊”鐘於將短矛猛的從他身體拔出來,頓時紅色的鮮血噴灑了一地。
“呃呃呃呃呃”那人一邊怪叫著一邊緩緩後退,“高爽,你怎麼樣?!”高爽捂著傷口嘴巴裡發出“珂珂珂”的聲音,正在這時忽然響起一個冷靜的聲音:“先不要管高爽,鐘於已經受了重傷,只要我們再加把力就能殺了他。”
聽到這話眾人看向鐘於,只見他此刻渾身上下幾乎到處都是鮮血,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模糊的看不清楚,臉上因為血和汗混合,淡紅色血珠不斷的滴落。鐘於站在那裡氣喘如牛仿若一個快要窒息的人,但是看著鐘於的眼神他們卻依舊不敢隨便沖上來,雖然被血水遮蓋了不少,但那雙眼睛裡面依舊透露著異常危險的氣息,如野獸臨死前的目光一樣兇狠。
越澤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同伴:“你們在怕什麼?他明明都已經快死了,我想他現在連動一下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我們只要一起沖上去就能把他亂刀砍死。”聽到這話眾人眼中的懼怕消散了一些,他們互相對視似乎是在給各自鼓氣。
“嘿嘿嘿嘿嘿,既然你這麼說,那為什麼你自己不沖過來。”
正在這時他們耳中忽然響起一個略有些嘶啞的聲音,鐘於的發髻早已不見了蹤影,他披頭散發露出少許森白的牙齒:“從一開始跟我對戰的時候你就是所有人裡面跟我接觸最少的一個,就連現在你也是距離我最遠的人,說到底你心裡還是怕我的,你想把他們當成殺死我的階梯,然後你踩著他們走上高處。”
聽完這席話眾人的臉色不禁都變了,犬牙回過頭看向越澤,越澤的臉色卻依舊平靜:“你們別被此人騙了,他只不過是想離間我們,這是臨死前的最後掙紮嗎?”
“嘿嘿嘿嘿嘿,那你怎麼解釋自己身上到現在為止只有兩處輕傷這件事?”鐘於此話一出越澤的臉孔終於變色,眾人忍不住回頭看去發現越澤身上果然只有兩處輕微的傷口,除了這兩處傷口之外其他地方甚至連一點血跡都沒有,鐘於森冷的看向越澤又加了一句:“更何況還是在我特異針對你的情況下。”
“越澤,你這混蛋果然夠陰險。”此時就連犬牙也無法完全保持冷靜忍不住開口罵越澤,然而越澤本來有些驚慌的表情很快便再一次冷靜下來:“犬牙,這件事我承認自己錯了,等把他殺死後我願意接受處罰,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把他殺了。”
鐘於看著越澤心中不禁異常後悔自己救了他,本想靠這點讓他們互相猜疑然後給自己多一些時間,然而那個越澤卻用一句話就輕易化解了自己的危機,但鐘於臉上的表情依舊森冷:“想把我殺了,你們這些人必定還會有人陪葬,剛才已經殺了一個,我看看下一個是誰。”
聽聞此言眾人忍不住朝剛才那人看去,這一看之下才發現那人果然沒了氣息,鐘於冷笑道:“越澤早已經發現如果不管他,他肯定會死,但他依舊做出了這個選擇,這說明什麼?”“犬牙,別再讓他說話,快點把他殺了!”鐘於還在說著話越澤卻忽然大聲怒吼,鐘於嘴角的笑意更濃:“因為...”
“所有人都給我上!快殺了他!”越澤憤怒著打斷了鐘於的話,然而場上剩下的十一個曲陽村人卻並沒有聽從他的命令,他們反而更想知道鐘於接下來要說什麼。
“這說明你們的命在他眼中就是拿來利用的,無論你們死多少都無所謂,只要最後他自己活著就足夠了。”鐘於的話音落下後場面再一次安靜下來,“呼呼呼呼”高懸的夜色下颳起一陣涼意習習的輕風,那陣風將鐘於染滿了鮮血的頭發吹起來露出一雙帶著精光的牟子。
場面安靜了大概有十息時間,犬牙眼含深意的掃了掃越澤然後又將目光轉向鐘於:“或許你是對的,他們,甚至包括我的命在越澤眼中都是拿來為自己獲得利益的東西,但是現在我們沒精力去指責他,無論你說了什麼,今天我們必須殺死你。”從聽到犬牙的第一句話開始鐘於便知道他後面要說什麼。
實際上鐘於也沒打算靠這幾句話就能讓自己解脫此次危機,他只不過是給自己多爭取了一些時間,畢竟鐘於修行過苦行絕煉,不管多重的傷,只要沒死就一定可以癒合,並且鐘於在等待一個機會他在為這個機會做著準備,今日之後即便自己死了,越澤在他們眼中的地位也會發生巨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