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鐘於不知道那字元是什麼,但它消失的瞬間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此刻整個山腹內空蕩無比,僅剩下一團朱紅火焰浮在空中燃燒,漸漸地這團烈焰化為鐘於。
此刻的他一身紅色長袍,連頭發和眉毛也變成紅色,彷彿是一團成精的火焰,而事實上鐘於現在確實化為了火焰之身,這就是將令牌和三大氣息煉化後的成果,從前人身的鐘於已經消失不見,現在的他可以說是火焰之精,能夠窺探到天地間的火焰法則,而這多虧了其他三大聖獸之息和朱雀心血。
至此,鐘於的煉化已經完成,他已是主神境強者!這一刻鐘於感覺天地間所有的火焰似乎都在跟隨著他的呼吸而律動,鐘於靜坐良久之後緩緩睜開雙目,那雙黑瞳不知何時也化為深紅,就像兩顆圓寶石閃耀著華麗光芒。
鐘於的神識第一時間探進瓷瓶內,夢衣倩正在瓷瓶中盤坐,看樣子她似乎早已經醒了,鐘於心神緊繃小心翼翼的傳出一道神識:“婉兒?”
夢衣倩聞言猛的睜開雙目,鐘於心中一顫,雖然夢衣倩還未開口,但他只從其眼神便知道曾經的上官婉兒回來了。“鐘於!”
果然她的回應也異常猛烈,鐘於將其放出瓷瓶,二人相見的瞬間便緊緊相擁,這久違的溫暖讓鐘於早已冰冷的心逐漸開始融化,上官婉兒早已哭成了淚人兒,鐘於肩膀很快便被打濕,山腹內,兩具靈魂正在共鳴。
驀然間,鐘於忽然一驚,他轉身朝後看去,一個身影不知何時立在那裡,上官婉兒也隨著鐘於的動作發現那人,她大眼中露出疑惑,而鐘於的臉色卻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那身影後面是一片黑暗,整個山腹內唯有鐘於身上綻放出的光芒照亮了方圓百米,而諾達的山腹中這方圓百米也是唯一的光明,本來的石塊房屋早已在鐘於煉化三大聖獸之息的時候被燒成飛灰,所以這裡異常的空曠,除了三個人影和無邊的黑暗外再無其他,而鐘於和上官婉兒似乎被黑暗包籠:“是你,為什麼你會在這?”
鐘於發出平靜的疑問,他知道眼前之人如果想偷襲自己,那他的機會實在太多了。“怎麼,你已經成為主神後還是這麼愚笨?”鐘於瞳孔微張:“是那黑色字元?”
“看來你不是一塊朽木,一百五十年前我將你關進小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在你身上種下一張魂符,因為我怕一百年後你會逃避。”鐘於身上發出的紅光開始波動,就像躍動的燭火,而那火光延伸到遠處時將那張面孔照亮,那個黑暗中的身影正是許多年前從清水澤複活的天魔。“你說...已經過去了一百五十年?”
鐘於的聲音依舊平穩無波,但他內心卻沉入谷底。“不必擔心,如果你因為逃避而沒有赴約,那麼我會大開殺戒,但我到來後發現你在為了得到打敗我的力量而修煉,所以我多給你五十年的時間。”
聽到這話鐘於舒了口氣。隨後他轉身將自己身上東西都給上官婉兒包括紅豆沉睡的那個瓷瓶:“婉兒,你出去等我”一直沉默的上官婉兒聞言輕輕點頭,她接過鐘於遞過來的東西,然後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一吻:“別讓我等得太久”
說完上官婉兒轉身離去,擁有夢衣倩記憶的她知道這一戰無法避免,也無法幹預。待上官婉兒離去後,二人的身影同時消失,他們瞬間沖出塵霧山來到千萬米的高空,此時他們手上各自握著武器,鐘於看著天魔手上的落神刀心情無比複雜,他用了這把刀數十年,中途更是多次依靠它度過劫難,而今卻要與之敵對,難道這果真是宿命使然嗎?
下一刻落神刀上忽然綻放出耀眼的紫華,而鐘於的朱雀斬星劍同樣湧出無盡的烈焰,一紅一紫瞬間將整片天空籠罩。遙遠處的白雲族紛紛抬頭望天,這種異象他們從未見過,一時間議論紛紛,而某個山頂正坐在突兀巨石上看著天空的少女也被那異象吸引,這一刻不知為何一張如少年般的俊朗面容浮上心頭。
在兩種顏色交彙處,紅紫幾乎融在一起,兩人手持刀劍互相拼殺,他們的每一擊都攜帶者各自所領悟的天地法則,到了此時鐘於也明白天魔所領悟的乃是到達極致的刀意,他的每個動作、每個呼吸都能殺人。
“你把我的同伴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