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淑芳欠身恭謹地道,“我和哥哥跟著父親在淮南,這帝都京城,真真算起來,就是這一次才回來過,十幾年的時間,能跟京城帝都人有什麼仇呢?之前,哥哥被安寧郡主抽落馬下,還算是湊巧,那在後來安寧郡主私闖我們府,且一眼看我不順,是不是不合實際?”姚淑芳說到這裡停下,看向姚廣信,姚廣信眼睛眯了眯,沒有開口,姚家駒思量片刻道,“你這樣說也有點意思!”
姚淑芳沒有回頭,她望著姚廣信繼續說道,“安寧郡主這樣三番兩次將目標對準我和哥哥,明裡看是對著咱們姚府,往深裡說是對著我們四房,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姚廣信暮然眼中露出寒光,姚家駒也是身心警惕。
姚淑芳點頭,道,“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盯上我父親,父親這次述職,一定不同尋常。而盯著父親的人逃不過一個薛家。”她將薛家兩字咬的很重。
姚家駒根本的政績是治一方安寧的同時得到長足的發展,臨近述職這一年,很大程度是因為破案。因此,在姚淑芳說完後不到幾息,姚家父子陡然想通了各種關節,且互相對視一眼,緊接著姚家駒叫了一聲,“父親!”
姚廣信點頭,“所以在你有疑惑的時候,你讓你大哥幫你詢問薛家可有人在外為官?可是和你父親一樣回京述職?並且,你很快得知,薛駙馬的三弟薛岑正好是這樣?那麼你會得出怎麼樣的結論?”
姚家駒驚訝道,“父親,芳兒還沒到那一步!”芳兒不可能想到這些,她還是個孩子,還沒有及笄,還沒有嫁人,還沒有像他這樣存有一些人生的閱歷和經驗,她想不到!
姚廣信沒有聽姚家駒的話,他似乎是在逼問姚淑芳,但是,這卻是讓姚淑芳心裡如烈火燃燒,她,她看著姚廣信激動地道,“祖父,我敢斷定,帝都有一份很好的位子在等著父親,但是被薛家得知,而安寧郡主一向跋扈,做事不計後果,所以,安寧郡主是被薛家別有用心的人挑撥,志在要父親知難而退!”
姚廣信的眼裡出奇地晶亮,在無聲地注視姚淑芳很久之後,突然冷冷地道,“你可以回去了!記住,這件事不要再在別人面前提起!包括你母親!”
姚淑芳略以猶豫,即刻從姚廣信的書房走了出去。
餘下的事用不著她來做,那些都是父親和祖父的事了,接下來只有一個字等。
邱氏已經打發身邊的墨菊去打聽姚淑芳,同樣的時刻,大房二房三房亦是有人在姚廣信的書房之外打探,今日的事實在出人意料,大太太對身邊人道,“芳姐兒怎麼會被老太爺叫去書房!她不過一個姑娘家?”
二房的彭氏則是緊緊皺著眉頭,和姚淑珍在悄悄議論。
“你爹和你四叔都是外放的官員,我沒有給你爹生下兒子,庶子倒有,可是心不在我這裡,如今就巴望著你能留在帝都,找一個好人家,可是,芳姐兒什麼時候入了你祖父的眼,若是這樣,以後得了你祖父青眼,什麼樣的好人家沒有。今天的事太過驚愕,怎麼打聽的人還沒有回來?”
姚淑珍道,“娘不要這麼驚慌,五妹妹只是祖父叫過去說話,她比我還小,能做什麼,娘這是關心則亂!”
彭氏搖頭,“你不懂,在我們這樣的人家沒有什麼年齡的限制,只要能為家族出力,從來是不分男女的,你看,你爹是你祖父的庶子,但他一樣得到你祖母和祖父的看重!”
那是父親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在姚家立足!姚淑珍心道。
三房劉氏則是臉上陰晴不定,屋裡進進出出的丫鬟來回稟報老太爺書房那邊的動靜。
“五姑娘進去,聽不到裡面說什麼,周圍有路順管家安排的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