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淑芳只得尋覓附近還有沒有自家的人。
牆角出拐彎連著一片住宅,掛著紅紅的燈籠,姚淑芳伸頭去看,安靜的跟沒人住似的。正在此刻,一輛簡約地平常至極地馬車從前面走過來,車裡的人恰好撩起窗簾打量外面,姚淑芳一愣,薛三太太?
姚淑芳這一驚不小,看著馬車進了拐彎的巷子,不由自主尾隨這輛馬車往前走。
馬車停在不遠處的一家門前,門上兩個喜子大圓燈籠,隨風輕微擺動,從馬車上下來的薛三太太穿著披風,行色匆匆站在門前,抬手示意站在一邊的丫鬟叫門。
確實是薛三太太!
對!沒錯,姚淑芳只要不是睜眼瞎,她看到的就是在忠信伯府謝老太太的屋裡見過的薛三太太,她不是一個人,身邊有一個丫鬟兩個婆子相隨,個個臉色如上戰場,彷彿下一刻血濺全身都有可能。
姚淑芳心裡突然湧出無限好奇,腳步微動,漸漸變成疾走,不是她不能慢,實在是人家薛三太太一轉眼進門不見了。
姚淑芳藏在一顆大柳樹後面,身後面是一堵牆,她很清楚地看到,馬車停靠的那家門前,堵了兩個婆子,很快,薛三太太就出來了,他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人。哦!兩人還拉拉扯扯,很有那麼點糾纏不清的意思。這詭異的一出,薛三太太這是要搞什麼?姚淑芳一雙大大的杏眼,沒敢眨巴一下,就在此時,就在此刻,本是往前走著的薛三太太,突然轉了方向向姚淑芳藏著的大柳樹前走來。
姚淑芳如今的年齡還沒及笄,也就十三歲過一點,雖然兩輩子加起來也算活了三十歲了,但,被薛三太太這麼一個急轉彎,姚淑芳還是心驚了。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也就後退了一步,但是讓姚淑芳更加愕然的事,她被身後一股勁力拉進一處拐角陰暗處,然後嘴唇上被壓上一根手指,傳過來一絲溫和的暖意。只是這暖意現在已經變成可怕,姚淑芳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耳邊緊接著有道低沉的聲音傳進耳洞,“別動!”
姚淑芳也是很聽話地沒出聲,因為這人的聲音她有些熟悉。遇到熟人,還在這種情況下,但這熟人也不是好鳥,差不多和那啥薛家沒什麼兩樣。
身前高大的身影擋在自己面前,將她的身軀整個裹在一件玄色的鶴氅裡,姚淑芳只夠露出兩只大大的杏眼看著薛三太太一步步走近了大柳樹,她猛閉上眼睛。
薛三太太看了半天,似乎在懷疑自己的直覺,但,薛三太太身後跟著的人可不知道薛三太太的異動,他還以為薛三太太和她想要單獨說說話呢!可是薛三太太不是這樣,她直接對她身邊跟著的人怒聲呵斥,“老爺,這是最後一次,我說過,以後你是青雲直上,還是跌落塵埃我都不會管你,你好自為之吧!”
被稱為老爺的人,在昏暗的大紅燈籠下,臉色陰沉的可怕,“你最好想清楚,我想要誰還沒有要不到的,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禮儀學識,不會比你少多少!”
薛三太太冷著臉道,“可她還真就有一樣少得了,她是罪臣之女,就憑這一點,你還說她比我哪哪都好嗎?”
“你!”
哼!
薛三太太轉身上了馬車,將姚淑芳認定的薛三爺丟在巷子裡。
薛三爺和薛三太太的話,本來在姚淑芳來說和瞌睡遇到枕頭沒兩樣,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但是,姚淑芳目前顧不上了,等到薛三爺也離開了巷子,姚淑芳硬是從對方的胸前要抽出身來,奈何對方就是不放。
她說的頭一句話是,“七殿下,你能放開我嗎?”
周勁今日穿著寶藍色錦袍,披著裡外燒的大毛鶴氅,接著大紅燈籠的微弱光線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姚淑芳氣的要發癲,這人真是壞透了,也不顧人家女兒家的名聲,箍著人家不放。
這可是姚淑芳冤枉人家七皇子殿下了,七皇子殿下週勁,今年十八歲剛過,十九不到點,宮裡有沒有派過通人事的,我們暫且不知道,就看周勁還抱著姚淑芳的小蠻腰不放鬆,等到薛三爺和薛三太太,一走,還無知無覺地問她,“哎!你看到什麼了,還是聽到什麼?你家裡人呢?不會是剛才走散了?”周勁全然不知道姚淑芳心裡想的,還蠻有熱情的關心起她來!
姚淑芳貼著一個暖烘烘的胸膛有些異樣,這孩子的肩膀夠寬,嗯,腰好像也夠細,哎吆!還是大長腿,自己站在對方面前,人家很輕松就蓋住自己。
“我什麼也沒看到,就是看到也什麼都不知道,殿下我家裡來人了,你看就一會功夫,家裡人還不知道有多著急呢,你放開我,我腰疼。”
周勁往下看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摟著人家姚五姑娘的腰,那啥,離得還近,還似有似無地有那麼一絲蘭花香味隱約在鼻尖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