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唔……”懷中的小龍嵐不停地蹭在爹身上。龍幽為女兒擦幹淨小嘴,輕輕抱著,卻少了那份逗她玩的心情。
“唔喔?”小龍嵐不停地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小腦袋轉了轉,卻又失落地垂了下來,緊緊地貼著爹,好像很害怕。
“別怕,嵐兒,爹在這裡。”龍幽輕聲哄著女兒,“娘親……很快就回來了。”
小龍嵐整個人縮了又縮,將小腦袋埋起來。盡管已經榮升父親有好一段時間了,龍幽對於女兒的一舉一動是為何意還不甚瞭解,只能輕輕拍著她的背,不停地哄著。
看似平靜,實則又不平靜的生活,就這麼過了兩日。這天晚上,龍幽剛給小龍嵐喂完晚飯,窗外忽然闖入一隻信鴿,將女兒嚇得差點要哭。龍幽連忙哄了,才又轉過頭去細看,發現鴿子的腳上綁著一封信。他連忙過去解了,展開細看,是草谷寄來的。
夜幕下的玉衡宮並沒有過多的燈火,人氣也不旺。自蜀山封山後,派中弟子便少了許多。
“醫書中並無相關病症的記載,不過……”草谷拿出一卷十分殘舊的古籍,“唯一能算上一點蛛絲馬跡的,也只有這個了。”她將書卷展開到某一頁,交到龍幽手中。
龍幽接過細看,然而臉色卻一點一點地變了。
手一鬆,書卷跌落,發出刺耳的撞地聲。
有什麼東西,將脆弱的堅強擊得粉碎。
“是……是……因為……”
他失神地喃喃自語,只覺得天旋地轉。
草谷看著他。不必問,也已經料到了緣由。
“沒……沒有……沒辦法……沒辦法嗎?”龍幽顫抖著聲音。
“女媧族的宿命,以你我之力又能如何?”草谷嘆息著搖頭。
“那……若是……任由這樣?”龍幽的眼眶有些冰涼。
“任由不管,最多便只剩一年。”
“……”
“我會盡力而為。藥方無法讓宿命得到改變,但或許可讓那孩子再多活幾年。”草穀道。
“……”
“剩下的這些日子,你就好好陪伴她吧。”
月色滿地,搖籃中的嬰兒熟睡,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覺。圓圓的小腦袋上冒出很細很細的短毛,那麼小,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
更別說能看清那刺眼的赤紅。
他們都說,女媧族的人紅發,是天生靈力強大的象徵……
拳頭緊握,死死抓住搖籃的邊緣。
頭發越紅,靈力就越強……
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滑落。
我娘就是紅發,很紅很紅的……
一滴又一滴,最終彙成一線。
我也是紅發,聽師父說,比我孃的還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