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已經足夠孟家人初窺門徑,文人相輕卻也愛才。
孟衍不禁叫好,“真是孺子可教。”
賈源等的就是這個,這是他家的麒麟兒,如何能不驕傲。奈何賈家門第有限,如何與孟家書香世家相比,是賈家誤了子孫。
賈源的無奈眾人不知,倒是孟老太爺隱隱知道,卻也不坑點破。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又不知道誰。
文武的界限不能越,孟老太爺再是愛才,卻也不得不為自家子孫考慮,“這孩子是個好的,快把前兒我得那套筆墨拿來。”
孟老太爺才散了財,內院就傳話過來,他鬆了口氣。
兒子為官多年還是書生意氣,就怕一時動心,後頭難善了。
只是孟老太爺不知道,有些人,他生來就是要一飛沖天的。
……
他穿一件金玉海棠三色金線繡大紅箭袖長袍,束著黝黑細絲攢花結長穗宮滌,外罩腥紅狐腋緄邊斗篷,腳登白底黑色小朝靴。只見他一雙羽玉眉搭著桃花眼,面若傅粉,不知聽到了什麼,粉唇微微翹起,隨著一眾長輩緩緩而來。
在柳絮漫天的時節,他輕頜首,彷彿整個院子都鮮活了許多。
孟傳葆想,他不像孟家人,也不像榮國府的孩子。
“寒天雪地,怎在此站著。”
孟衍關切道,他對這個孫子還是喜愛的。
雪米粒鑽進脖子,涼的孟傳葆一個激靈,“曾祖母她們都等急了,本要打發孫兒去前頭,不想……”
“那便快些罷。”
天寒地凍的,沒有讓客人站在院子的理兒,一群人也不多言,移步至正堂後頭的院子。
這會院子收到訊息,早早架起十二扇金絲檀木松鶴延年屏風,女眷該避的都避開。
堂中上首右坐的是孟老太太,下首依次是賈老太太,孟家太太的以及孟家奶奶孃家的老太太。餘者孟家男丁嫡輩的在左邊椅子後頭站了好幾排,卻是靜悄悄的,待到賈赦一行人到了門檻,這才有了些許動靜。
孟老太太是孟老太爺的髮妻,已是古稀之年,去歲秋天生了一場病,方才好些,也是一時糊塗一時清醒。這會賈赦一行人行禮,她誰也不認,一疊聲起來拉著他的手就道:“我的乖孫孫,你又跑去哪兒了,總瞧不見人,真是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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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人都知道這是老太太又犯病了,正尷尬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聽孟老太太又道:“你這壞小子,見天的天南地北的跑,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不過啊,我今兒也不生氣,見到你,我就通體舒暢了。”
趁著孟老太太說話的空檔,孟衍解釋與眾人聽了。
老年痴呆這真的是沒法治,賈赦心裡一嘆,只得繼續單膝跪著,對著老人,他實在沒有一點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