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饅頭如她的嘴唇一般,蒼白而乾裂,連結對爬過的螞蟻都不屑咬上一口。
隱隱約約的,有腳步聲傳來,一名提了燈的獄卒巡邏經過。
許卿卿掙扎著爬起身,踉蹌著走到牢門口,指著外頭那盛水的木桶,一個“水”字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死到臨頭了還想喝水?”那獄卒嗤笑一聲,壓根懶得理會。
許卿卿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裳,她抓得如此之緊,那人竟怎麼掙也掙不脫。
“鬆開!”獄卒頓時惱了,一根根掰起了她的手指,冷不丁被她指尖滾燙的溫度嚇了一大跳。
這女人莫不是染了風寒,快要病死了?
呸!
晦氣,真是晦氣……
他抄起一旁的一隻大桶,劈頭蓋臉地朝許卿卿潑去:“你不是要喝水嗎,喝吧!”
冰冷的水將許卿卿淋得狼狽不堪,她咯噔打起了寒顫,只覺渾身上下既冷又熱,被那獄卒猛力一推,重重摔在地上,很快就一動不動了。
獄卒本沒打算再搭理,直到瞧見她腦後滲出的那灘鮮血,才陡然慌了神。
許卿卿正摔在了那隻破碗上,後腦被尖銳的碗口劃了一道口子,深可見骨。
她重傷一事傳入泓親王府時,林泓逸正在書房與近衛議事。
“殿下,地牢那頭送來訊息,許薴玉重傷,怕是活不過今晚了,不知屍首該如何處置?”侍衛詢問。
侍衛的語氣不急不緩,本以為泓親王根本沒將此女的性命放在心上,怎料林泓逸聞言陡然站起了身,劍眉下,一雙闔黑的眸子怒不可遏:“重傷?好端端的怎會重傷?本王何時允許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