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約摸二十來歲,膚色蒼白,面如冠玉,眉宇間透露著一股陰柔之氣,五官輪廓竟比女子還要精緻幾分。
不知為何,那雙促狹的眸子,讓許卿卿覺得有些極不舒服。
六歲那年,她曾在冷宮裡看見過一條毒蛇,那蛇盤旋在屋樑上,時不時朝她吐出纖細如絲的信子……
此人的眼神,倒與那蛇有幾分相似。
“這位就是徐公子?”許卿卿在梓露手心寫道。
梓露點了點頭,寫下“抒懷”二字。
徐抒懷……
真是名不副實,神色如此陰鬱,抒哪門子的懷?
徐抒懷勾唇,上下打量起了許卿卿:“看來你當真成了啞巴。”
許卿卿不語。
世人皆以為她是在裝聾作啞,誰又知道她滿心苦衷,巴不得能儘早如常人一般開口說話?
徐抒懷嘖嘖道了聲“可惜”:“不能親手割了你的舌頭,真是人生憾事一樁……”
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似乎是在說笑,又似乎不是。
陰柔的目光落在許卿卿臉上,彷彿已在思忖她沒了舌頭會是何種模樣。
許卿卿的面色依舊如常,梓露卻是悚然一驚:“徐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
話音未落,太監已尖聲呵斥起來:“哪裡來的丫鬟,在公子面前也敢如此多嘴?”
宮女不失時機地冷哼一聲:“仗著自己是未來泓親王妃的奴婢,自然眼高於頂,什麼人都敢頂撞。”
一唱一和,倒是熱鬧得很。
“公子,這樣囂張的丫鬟,豈能不懲治一番?”
“就是,若不好生掌嘴,今後恐怕要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