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從舅母你身上學來的,”許卿卿繼續不動聲色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絕不禮讓三分。”
“你……你這個小賤蹄子!”袁氏怒火攻心,一時剋制不住,竟抬手要往許卿卿臉上扇。
然而一記耳光還未落下,就有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大膽,這裡是泓親王府,豈容你如此放肆!”
袁氏立刻針扎似的縮回了手,轉目見了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大驚失色:“泓親王,您……您是何時……”
何時來的嗎?
早在許卿卿開口稱其為蒼蠅之時,門外就已多了一道人影,可惜袁氏只顧著冷言冷語,哪來的心思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林泓逸未答,冷然問道:“袁夫人,你今日是特地來撒野的?”
袁氏一陣膽寒,連連搖頭,到底還是怕事情穿幫:“老身只是……只是想教誨薴玉婚後好好相夫教子而已,並無他意……”
“是教誨,還是要挾?”林泓逸一針見血。
“這……”袁氏眼珠轉了又轉,心裡七上八下,摸不透他這話究竟是何含義。
難不成……事情早已敗露,全被泓親王給曉得了?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殿下說笑了,老身再不濟,也不會去要挾自己的外甥女不是?”
“既如此,那雨潞又是何人?本王為何從沒聽說過許薴玉身邊有繡工出眾的宮女?””林泓逸反問。
袁氏有片刻的語塞,但很快就急中生智自圓其說:“殿下聽錯了,這雨潞是老身府中的丫鬟,並不是什麼宮女……”
而林泓逸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此人如今在何處?”
“已……已被髮賣給牙婆了。”袁氏吞吞吐吐道。
“何時賣的?哪個牙婆?”林泓逸盯緊了她,“無端端為何要將人發賣?”
那闔黑的眸子太寒涼、太森然,盯得袁氏渾身發顫,愈發的結舌:“這……這……”
沒等她“這”出個所以然來,林泓逸已冷冷吩咐:“帶下去,嚴加審問!”
“我何罪之有,要受你泓親王府的審訊……”袁氏不甘心地大喊,但很快就被堵住了嘴。
看著她被侍衛拖遠,許卿卿看向身前的林泓逸。
她之所以激怒袁氏,無非是想讓林泓逸親眼瞧一瞧袁氏趾高氣揚的模樣。
既然林泓逸已認定她是那許薴玉,解釋只會越抹越黑,倒不如讓袁氏露出那陰險狡詐的真面目,如此,一切便可不攻自破。
林泓逸上下打量許卿卿,彷彿從未見過她。
那眸光很陌生,陌生中透露出一抹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