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回道:“絕對出席。”
“……”
她一個無語的省略號道破了我的得意,我們簡單的聊天結束了,但我對一天更加期待了,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
……
無限憧憬的一天轉瞬即逝,我背上吉他,出門了。今天是紀念聶耳離世的日子,在西山的聶耳墓舉行了紀念活動,我要早早地趕到現場,親眼見證這場歷史性的悼念活動,無論是他天妒英才的悲慘人生,還是影響深遠的音樂成就,都是我所敬仰的象徵,或許從今往後,有國歌響起的地方,我都會想起他,對國旗肅然起敬,對他由衷緬懷。
早晨揹著個吉他擠公交,有點紮人眼球,我也不知道為何,我出門就想要把它帶在身旁,哪怕我迄今為止依然只會熟練地彈奏一首歌曲,不排除裝的嫌疑,但炫耀的成分或許更多,畢竟這把吉他成為了我對她的信仰。
……
今日清晨的西山公園便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很多人手捧鮮花,身著禮服,懷著沉重的心情向聶耳墓而去,這麼早來公園都是為紀念日而來,其他我真想不到誰會有如此閑情雅緻來此舞山戲林。松柏濤濤,綠樹成蔭,琴墓伏於淺坡之上,七個花臺昭示音階,二十四臺階凸顯歲月,青石訴說歷史,人們的情感嘆息哀痛。
我尋到了陶心一行人的身影,我沒有去打招呼,只是隱在人群之中遠遠地觀望著。
領頭的中年男子儒氣十足,他眉頭緊皺著,正以一種莊嚴而又悼念的聲音闡述著今日的紀念活動,我猜想他應該就是音協會長,因為我想不到其他合適的人選。他的聲音感染著在場的人,沒有特殊的組織語言,但就是如此平凡的話語讓我都莫名動容了,忍不住把視線集中於墓碑之上,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過了一會,工作人員支起簡單的放映牆,關於聶耳的紀錄片便在其中投射出來。
起初的畫面是關於聶耳生平的見解,我聽到陶心的聲音,這是她錄的音,隨後便是描述了陶心跟隨聶耳腳步的歷程,從甬道街開始,再到玉溪,最終的日本,幾乎全程解說,為我們呈現了一個更加清晰的畫面。
……
為期兩個小時的悼念活動終於落下了帷幕,我倚靠著松樹,點燃了一支煙,惆悵地等待著,盛夏生機勃勃,微風習習,我也不擔心會産生星火燎原的形式,煙草的味道讓我趨於平靜,我不顧別人的眼光獨自吞雲吐霧著,當我抽完一支煙,將煙頭掐滅,正準備隨手丟棄時,發現陶心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趕忙將煙頭送到最近的垃圾桶之中,然後小跑著迎接她。
我不知道她是墜入了悼念的悲傷還是對我抽煙的事情生氣,走了一路都沒說一句話,我終於憋不住了,拉住她說道:“這氛圍我有些窒息,所以來根香煙緩和緩和,你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生氣吧,生氣的女人容易老,老了就不好看了。”
陶心挑了挑眉,“那你是嫌棄了?”
“怎麼可能,只要你老的時候不嫌棄我就好了!因為那會我拄著柺杖,老態龍鐘,走路都費勁,你還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回頭喊,‘老頭子,你快點,去晚了就吃不上了。’”
陶心“噗”地笑了起來,“牙都崩了去吃啥?”
“鐵齒銅牙隨便鑲,想吃啥沒有,哈哈!”
看著她眉頭舒展,我也開心了,我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座森林,然後和陶心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