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想到了那天在蘇容畫室看到的白山茶、畫室裡綻放的白山茶與蘇容送給她的,那一小盆白山茶。
木恆見她神色帶上了些茫然,露出了自今天來到這裡的第一個笑,“如果不清楚的話,那就去找一個吧。”
“畫畫是一件很複雜,但也很純粹的事。總有一樣東西在畫家的心裡具有特殊的含義,能為之提供源源不斷的創作慾望。也只有這樣的畫家,才能走得長遠。”
“你可以先好好想想,如果想明白的話,說不定能在比賽甚至是未來的職業生涯中大有裨益。”
木恆起身,像是準備離開的樣子。
顧南星喊住他,“那你找到了嗎?”
她問,“你的靈感源泉,找到了嗎。”
木恆看著面前的人,她這話問得其實有點越界了,如果換做旁人問他這種事,他絕對會沉下臉不給面子地拒絕回答,但是問的人是她。
問的人是她的話,那姑且答一下吧。
他微微笑了笑,“找到了啊。”
“但是具體是什麼,我覺得應該算是不太方便透露。”
顧南星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已經在懊惱自己剛才的心直口快,本來做好了被木恆無視的準備,卻沒想到木恆居然還回答她了。
她忙點點頭,“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如果之後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給我發資訊,我看到了就會回複的。”
他往前走了幾步,想什麼似的又回頭道,“對了,這段時間我一有空就會來學校畫室這邊,你要是在畫室的話我還能在輔導輔導你。”
他這話說的漫不經心,但顧南星卻明白他的好意,心下湧起一陣暖流,她點點頭,感激道,“好的,謝謝。”
木恆有些受不了她突然變得這麼客氣的腔調,白了她一眼,“你少來了啊,我又不是專門為了你才來的,還有,下次記得叫我師兄。”
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木恆這麼執著於讓她喊他師兄,但也畢竟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所以她便喊了。
“謝謝你,師兄。”
木恆頓了頓,頗有些新奇地看著她,“哎對,就該這麼喊,下次你見到我也要這麼稱呼。”
“可我又不是吳院長收的徒弟,我這麼喊你能行嗎?”
“你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啊。”木恆擺擺手,“他如果沒有教導你的心思,就不會在那天喊我讓我過去幫你解圍了。”
顧南星怔愣。
“你那天來辦公室是因為吳院長?”
她記得之前木恆還說過是他自己在背後推波助瀾,那時吳映光交代了一句“讓木恆為你解釋”就去泡茶了,她倒還真信了木恆的說辭,現在來看,原來這一切都是吳映光謀劃的?
“老頭從一開始就盯上你的畫了,要不然也不會在你高考結束後就急吼吼地給你家裡打電話,又是承諾給你單獨的畫室又是啥的,我都沒有這待遇。”他撇了撇嘴,“他前兩年又生病了,所以就基本不怎麼在學校出現了,今年他身子骨好不容易好了點,說什麼都要來學校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