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路未睡了一覺起來,突然覺得胸口特別悶,連氣都像喘不上來似的。
便掙紮著想爬起來,可是她現在力氣小的可憐,在床上折騰了一陣,把自己累的更難受,卻並沒有成功起床。
海月在外間聽到了,趕緊過來,扶著她坐好,又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嘴邊才問:“王妃這是怎麼了?”
陸未搖頭:“不知道,就是突然胸口她悶。”
海月安慰她:“許是被子壓到了,喝杯茶順順就沒事了。”
陸未無話,可心裡總是有種怪怪的不安。
茶杯捧在手裡,也只喝那麼一口,都放涼了,也沒有再喝。
海月把杯子接過來,放回桌子上,就問陸未:“王妃,要不我把窗子開條縫,我們透一點氣出來,這屋裡許是太過暖了,所以才悶的。”
陸未說“好”。
窗子剛開一條縫,一股冷氣就跟著鑽了進來,還夾雜著有雪花,落在屋中的地板上,很快就化了,濡濕了一小片地。
陸未:“外面又下雪了?”
海月“嗯”了聲:“下了,看上去還不小,咱們這兒的冬季啊,大部分都是在雪中度過的。”
陸未就莫名地說了一句:“雪路難行啊!”
雪路確實難行,只是在屋中的人體會不到,真正在行走的人才有感覺。
此時,李雲平和將離又感了一天的路,到了夜裡,他們離興平城也越來越近,而大雪也是在這個時候又開始下的。
馬是騎不了,雪天路滑,又是晚上騎著馬最容易出事,所以兩人到了驛站,就把馬放在那裡,接著步行。
這樣日日夜夜地趕路,人的體能已經在超負荷的運轉,從馬背上下來,重新踏入厚厚的雪裡,真是寸步難行。
將離很想勸李雲平休息,可是每次抬頭看到他冷傲的背影,再想到王妃的情況,自己就乖乖閉嘴了。
王爺與王妃情深,是他們都知道的,這種情況下別說他不張口,就是說了,也沒什麼用,徒耗一口熱氣而已。
可是夜裡的雪路並不好走,事實上已經分不清路了,一眼望去,整個大地都被厚厚的雪蓋住 ,四野全是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