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枉死?”張璋冷笑一聲,一劍果斷,還不等血液流地,怒喊一聲,沖向敵陣,恰是發狂的獅子,臨空抱著倆人,同歸於盡,直到戰場清靜。
第二日,暗夜全族,披麻戴孝,吊念張璋,二十萬族民,無不哭泣,為了曾今的勇士,掛上那悲傷的神情,讓他一路走好。天漸漸陰暗,宮殿之上的弈行,正俯視著大地,沉重的天氣,帶著壓抑,威脅表情,痛,不是因為二十萬民眾的哭聲,而是這家園的即將淪陷,這時,身後走來一身影,“族長。”
“有青魚守衛的訊息?”弈行語氣很輕,像是已經預料到的結局,在得到答案之後,還是一陣落寞。黑雲壓低,心門欲摧。所有暗夜族的人,都帶著沉痛的心,在仰望,似乎想用眼睛,望穿這無比狂妄的笑聲形狀。宮殿上的弈行,知道擔心的終於來了,憑空出現在眼前的身影,又陌生又熟悉,“來了!”
“來晚了!”那黑影赫然就是完顏爵,帶著不可磨滅的笑意,和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他沒看到如今把握你們命運的人是我,可惜了。”
“他很明智,也不忍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弈行說道。
完顏爵一笑,“不忍?的確是不忍看到,曾經多少次在他胯下忍氣,而如今主宰著你們全族的命。”完顏爵說著,朝殿下人潮看去,“子民依舊愚昧,哭痛是沒有用的,實力背後的淚,才讓人尋味。”
“沒人願意看到你現在的樣子,無限的膨脹,會滅亡得更快。”
“他們嗎?”完顏爵泛指一圈,“哈哈!他們配嗎?”就在這聲剛落,空中現了十八金剛的身影,待示一般的表情,端重的站在完顏爵身旁,“一個不留。”
弈行癱坐在地,宮殿之下的民眾,慘叫之聲,此起彼伏,像是在哀嚎之中,述說著一個族的興盛衰亡,被刺痛的淚,蜿蜒而下,“叔,夠了,放了他們。”
屠戮還在繼續,帶著完顏爵的狂笑的振奮。微風也不忍直視,夾帶的音律,讓所有屠戮和被屠戮的人,開始呆滯,聲越來越明顯,像是一條長鞭,鞭策著屠戮的人,像是一杯熱水,溫暖這被屠戮的人,聲音靡靡,偶爾高漲,偶爾低迷。
“人琴!”完顏爵一聲驚愕,第一個就想到曾經在曲水,一曲服六帝的場景,“瘋霆,你出來。”
雲端的人,撫著琴,慢慢現身,不是瘋霆,而是奉先,身旁還站著一人,就是李修如。“是你?”雲端的奉先,讓完顏爵不可思議,不是以前那世間聞名的執挎,有股淡淡的成熟之氣,夾雜著穩操勝卷的味道。突然完顏爵又笑了,“憑你倆人,就要匹我神教千餘之眾,和瘋霆一樣自大,自大得不知好歹。”
“我只是阻止你的屠戮,為了讓一個畜生獸性大發時,有些收斂,我也只能操刀於刀俎,盡我所能。”奉先懷著斥責的語氣,但心裡沒有勝算。
就在這時,完顏爵身旁出現了左使,在耳附言,只見完顏爵表情突然驚愕,“什麼?”猛的就是一個巴掌,把左使拍得悶哼吐血,“沒用的東西。”說完,大喝一聲,“走。”神教千餘之眾,瞬間就消失在暗夜族地之上。
弈行和暗夜族人得救,可是千番感恩,萬番膜拜,在得知青魚並未在暗夜之後,對於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對於弈行的挽留,全然不顧,撇下一句:“屠戮,沒有任何藉口來證明他的對的。”入空而走。
神教殿中,完顏爵和完顏洪倆父子可就氣炸天了,因為所有的蠶草在一夜之間全部枯萎殆盡,也就意味著下個月,要眼睜看著大半神教弟子的死亡,像是突然懷著美好的夢想,在一盆冷水之後,會讓人發狂。
“你!你?”氣的完顏爵都說不出話,指著左使恨不得又一個耳光下去,“去,把雀陽山那群土匪,殺幹淨,去!”
所有的氣,灑幹淨之後,唯有靜靜的思索,坐在椅子上,突然累了,昏睡過去。突然發現自己坐的椅子,開始長藤,從雙手到雙腳,到脖頸,到腰間腹部,藤蔓突然一緊,所坐的椅子,突然爆裂,自己就被綁在空中,饒是高深修為,此刻卻是使不得半分力氣。身前出現長笑一人,手提著刀,在自己身子,來回比量,一看嚇了一跳,居然是自己的兒子完顏洪,“洪兒,你想幹嗎?”
完顏洪陰笑,“讓你嘗嘗大卸八塊的滋味。”
“我是你父親。”
“弈天還是你哥哥,你如何對他?”說完,也不理自己的嚎叫,掄起刀,狠批而來。一聲尖叫,完顏爵從夢中驚醒,滿身汗侵透。喚人讓完顏洪,來到自己跟前,把自己屠戮暗夜的事起由因和完顏洪說了一遍,“洪兒,父親這般做,會不會怒沖天神。”
“有仇不報非君子,父親做的沒錯,換作洪兒,也定當如此。”
完顏爵鬆了口氣,思量片刻,門外有人傳報,一位蒙面道人求見。還不等外人引見,那紫袍道人,徐步而進。
完顏爵拱手相迎,“道長此來,真是天降甘露,地堵洪荒。”
紫袍道人也沒客氣,尋了張椅子坐下,遞過雪木壺。完顏爵會意,讓人帶壺,到後山裝神水,而自己把昨夜蠶草死盡的訊息,本末倒置的告知,紫袍道人只是不說話,待三個時辰後,下人帶著雪木壺,傳與她手,才微笑一聲說道:“想必你也知道是何原因,何必多問。”
“不知高人有何妙方可以補救。”完顏爵說話很客氣,恰似這上賓不能得罪分毫,哪怕她是來索取,都感覺自己無比榮幸。
“你坐亂天下修真的事,我早有耳聞,看在這壺神水份上,只透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