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嫿突然想到祝英臺幫助逃婚的那個女子,不由得在心中嗤笑,如果那也算是良人的話。
“祝英臺你找死!”馬文才陰沉著臉色站在前面,他是看卿嫿出來太久了,就過來找找,沒想到聽到這樣一番話。先前因為卿嫿的事情他已經很不待見祝英臺了,這會兒居然還想挑撥他和卿嫿的關系,這祝英臺簡直是找死!
祝英臺被當場抓包有些尷尬,拉著銀心趕緊溜了。若詩也悄悄走遠了,作為侍女這點眼力勁兒還是要有的。
馬文才牽過卿嫿的手,臉上滿是不悅,“以後不許單獨見祝英臺,誰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事!身為閨閣女子,竟連一點兒禮儀都沒有。哼!也不知祝家莊是如何教養出來的。”竟然在卿嫿面前嚼舌根,若非自己不打女人,早就揍她了。
卿嫿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他,“無需生氣,明日七哥便到了。祝英臺做下的事,自會和祝家莊清算。”祝家莊倒是好手段,瞞著族裡送祝英臺過來讀書。卿嫿都能想象到,祝家族長和族老知曉此事之後,這祝英臺怕是不好過了。輕則遣送回家,家法伺候;重則白綾三尺或是逐出家門。
但是卿嫿不會做的這麼絕,然皇.家和王.氏一定意難平,所以一頓家法肯定逃不掉。
馬文才看著侃侃而談、好似將所有都掌控在手中的卿嫿,莫名地有些恐慌。馬文才慌忙將人攬進懷裡,卿嫿身上特有的體香漸漸平息了他內心的慌張,“是你先來惹我的,所以不管如何你都不能離開我。如果你敢離開,我就將你囚禁起來,養你一輩子!”眼神中的兇狠,讓卿嫿知道他並非在開玩笑。
馬文才從不相信一見鐘情,他不明白卿嫿為什麼在看了他一眼之後就認定了他,他擔心卿嫿有可能只是一時的心動,卻將這份感覺當成了愛。他害怕卿嫿想明白之後會離開。
不過別指望馬文才能明白‘愛她就放她幸福’這些.屁.話,卿嫿若是真的有心離開他,馬文才一定會打斷手腳,囚禁她一輩子。
“君若不離,妾當不棄!”卿嫿堅定的聲音回蕩在馬文才的耳邊,撫慰了他的恐慌。
“走,我帶你去看驚喜。”卿嫿牽著馬文才的手走過空蕩蕩的書院,回到她與馬文才的臥房。房門外,卿嫿取出一方絲巾遮住馬文才的眼睛,然後牽著他走進房內。“抬腳,小心臺階。”
先回來的若詩已經點好了燈,卿嫿牽著馬文才來到大床前。“好了,可以解開了。”
聞言,馬文才伸手解開絲巾,慢慢睜開眼,只見床.上擺著一件白色外衣,看這料子就是蘇杭絲綢中最為上等的。這衣服咋看之下平淡無奇,只有左袖上繡著一隻展翅飛翔的雄鷹,看那模樣分明就是黑睚。其餘的地方通體雪白,馬文才走上前去,輕輕撫摸那衣袍,手下凹凸不平的觸感告訴他這衣服並非他所看到的那樣平凡。
這是暗紋,需要在陽光大好的天氣,仔細去看,才能看清一些。這類繡法並非沒有,但極傷眼睛。
“是你繡的?”馬文才沙啞著嗓音問。自從娘親去世之後,再沒有人這麼用心地縫過衣物給他,但是他還是有些緊張,因為卿嫿從來沒有在他面前縫過衣物。
卿嫿點頭,又拿過放在一旁的包裹,開啟一看,裡面還是一些衣物以及配飾。卿嫿取出裡面的一隻荷包,冰藍色的綢面上繡著巍峨的高山以及在高山間展翅的鷹,顯然與衣服也是相稱的。
“與這件衣服都是同一套的。我從確定心意的那個時候就開始縫制了,都是趁你出去與王藍田他們打球或是上山採藥的空檔.縫的。你,可喜歡否?”
馬文才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盯著卿嫿,黑沉沉的眼中好像有額外重量。卿嫿承認自己被蠱.惑了,伸手去想碰觸那雙眼睛,只是下一刻,她就被馬文才緊緊抱進懷裡, 強勁有力的兩條手臂緊緊地抱著她的腰身, 很緊很緊。
卿嫿在他懷裡蹭了蹭,換來馬文才更緊.密的擁.抱。抬手在背後揮了揮,暗衛領命退出房間,離開前還極有眼力的弄滅了燭火,徒留滿.室溫.情。
作者有話要說: 要到文才被打巴.掌的劇情了,不知道你們覺得是打好呢還是不打好。我,我覺得不想打_(:3」∠)_
☆、第 19 章
經過幾日的修養,卿嫿的頭痛也消減了不少,在徵求過太醫令的同意後,她也能去上課了。
這天馬太守也一同去隨堂聽課,陳子俊怕陶淵明又搞出什麼事情,便也在一旁助教。
陶淵明一進來就看見了馬太守,他自是看不起這等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官員,一出口就是嘲諷:“馬大人,您是堂堂杭州太守,跑來當我的學生,實在是不敢當啊。”
馬太守面上是一派親和:“久聞五柳先生學問高深,見解超凡,今日得沐春風,實乃三生有幸,算是便宜了馬某人了。”
陶淵明慢悠悠地坐到夫子的位子上,嗤笑道:“你看看,我這個人吶,就是見不得讓人佔便宜。今天,我不想講課了,這樣吧,我今天只想聽聽學生們的心聲,如何啊?”
馬太守還能說什麼,也不能翻臉啊,只能順著他說:“陶先生教學真是別出心裁,馬某人一樣受益匪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