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口,裴澤蘭八卦地和陳辭說著昨天餐廳的事情,他猜的沒錯,秦曦喜歡裴臨章。
但意外的是告白失敗了。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的失蹤打亂了這場告白,但其實不是。
陳辭心裡的那團無名躁忽然就煙消雲散了。
他靠著牆,眼神裡是飄忽不定。
他明白,有些事,一旦發了芽就會被執念滋養,即使沒有風也會不斷瘋長。
而他也清楚地知道,這顆種子,想要破土而出會很難很難。
陳辭和裴澤蘭還是被推著先回了桐城,因為假期已經結束了。
而裴臨章則繼續在寧城養傷,病房裡請了高階護工又有齊黎在自然不用擔心。
裴臨章向來是這樣,一個人把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就像這次的綁架,還沒等陳辭敘述當天王宇爸爸說的話他就已經查到了所有。
而這件事前前後後的推手都是裴家二少爺裴弛的手筆。
這事他摻和不了,能做的只有聽裴臨章的話,乖乖聽話。
裴臨章腿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助理推著他回了躺老宅。
這是他在裴文州無召的情況下第一次主動回去。
下人去請老爺子時,他正在給虞曼文梳頭發,黑長的頭發如瀑布般落在女人合身的旗袍上,女人肌膚勝雪,在那蒼老褶皺的手對比下更如清透的瓷娃娃。
她是裴臨章的親生母親,是裴文州搶來的二太太,也是裴家行走的木偶人。
“想去見見臨章嗎?他回來了。”裴文州僅用一句話就讓女人複活。
女人木訥點頭。
裴文州半蹲在虞曼文身邊,他溫柔的撫摸著虞曼文白潔的手背,像在欣賞著一件極其珍貴的藏品。
“那你親我一下。”他輕聲誘哄著人,蒼老的臉偏過去等,虞曼文沒有停頓,機械般在裴文州滿是褶皺的臉上落下一吻。
“哈哈……”裴文州笑了,他一把拉起虞曼文的手大步朝前廳走去。
“走,去見兒子去。”
看著倆人的身影遠去,老管家面色複雜,無聲地嘆了嘆氣。
裴文州見到坐在輪椅上的裴臨章並沒有露出多大的疑惑,更沒有多加詢問,而是牽著虞曼文直接坐下。
裴臨章抬眼時正好對上母親那關切的神色,他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老三這次回來吃不吃晚飯?”裴文州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煙鬥,放在嘴邊時餘光瞥到虞曼文時又忍住。
他靜靜望著對面的裴臨章。
裴臨章並沒有回答,只是從助理手裡拿過檔案袋交給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