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再次鼓起勇氣喊：“老?板，走?嗎？”
陳辭斂掉眸中受傷的神色，在一瞬間恢複成?疏離而?冷漠的樣子。
“走?吧，回酒店。”
陳辭的聲音還是有些啞，蒙生甚至看到他轉身時還落下一滴透亮的晶瑩。
一路上陳辭都在閉眼假寐，蒙生時不時看向?後視鏡，很是擔心老?板的現狀。
回到酒店，陳辭對蒙生吩咐了句“查一下他究竟想做什麼？”
他始終不相信裴臨章今天那副無欲無求的樣子會是真的。
一個商界才子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願意讓自己無欲無求。
“好的老?板。”
門?關上的那一刻陳辭又?再次叮囑，“一定要查仔細。”
蒙生還來不及點頭就被陳辭關在了門?外。
總統套房內，嘩啦啦的水聲像空靈的琴鍵，在這空蕩的房間裡肆意跳躍。
後來一聲聲低啞的啜泣隨著磨砂玻璃上滑坐下去的身影代替了這一切。
“你真的恨我到這種地步嗎……”
沉而?啞的疑問無人會給予回答。
許久後，一道夾雜著悶沉的鼻音再次回蕩在寬闊的浴室裡。
“對不起……”
花灑在抱頭而?坐的那抹身形上肆意澆灌，就像這些年從未停歇的滂沱大雨，將陳辭那顆發了黴卻還想見光的靈魂狠狠砸進地底。
當裴臨章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早晨六點。
六點，寧城天的已經完全亮了，醒來的那一刻裴臨章迷迷糊糊好像記得自己又?夢到了陳辭。
當他開啟手機看到那一條條的熱搜詞條時，略過那些無關緊要的，只將關於?陳辭身世?的那一條點開。
直到看完全部的報道，這才確定那一切都不是夢。
陳辭真的回來了。
裴臨章撐著渾渾噩噩的腦袋點開了一個通話備注。
“小?辭。”
他的手指停在螢幕上空，眼睛一直盯著那兩個字看了許久許久。
在手指即將落下去的那一刻嚇得慌忙關了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