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漢仔細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才問道:"探親?探親?哪裡的親戚?"馬興哥昂首說道:"我父親馬延宗,家住青石橋巷。"
那軍漢聽了,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必是匈奴的奸細無疑,這洛陽青石橋巷早就是一批廢墟,哪裡有人居住了?"
馬興哥一聽,剛要發火,魏禦風早已來到了面前,說道:"各位軍爺,我們實在是來探親的,九年前回來時,家就在青石橋巷,如何又沒有人居住了?"
一個兵士低聲對那領頭的軍漢說道:"高爺,你隨太傅大人來的遲些,這青石橋巷原是有人居住的,三年前太傅平亂時就已經毀了。"
那姓高的軍漢鼻子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既然已經沒有家可以探親的,就隨我們去抵禦匈奴人吧,現在匈奴人已經在宜陽駐軍了,正是用人之際。"回頭吩咐兵士道:"來人,把他們收編了去!"
眼見幾個兵士上前就要抓人,馬興哥早就按耐不住火氣,朗聲說道:"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我還未見到父親,你們為什麼抓我?"
那姓高的軍漢冷笑道:"你們年輕力壯的不來保家衛國,謊稱探親進城,必是奸細無疑,把他們綁了去。"
馬興哥怒火上沖,就要施出法術抵擋,魏禦風急忙攔住,從懷裡掏出幾錢碎銀交給兵士說道:"我們實在是探親的,如今聽說家裡被毀,好不著急,請各位軍爺讓個方便。"
那姓高的軍漢坐在馬上愈顯得意,以馬鞭指著二人說道:"些許碎銀,竟敢賄賂大人,必是奸細,與我抓了,送給太傅發落!"
兵士們又圍攏了過來,魏禦風急忙低聲對馬興哥說道:"大哥,不要施法,待我們看看太傅司馬越是什麼樣人,張真人不是命我們來助守洛陽城的嗎?"
馬興哥這才沒有反抗,和魏禦風二人由兵士壓著往太傅大營走去,他們哪裡知道這姓高的軍漢只是太傅司馬越手下的一個百夫長,他只是奉命去抓壯丁的,哪有資格去見太傅,他不敢出城抓人,只敢在城門口抓幾個過往的行人,如今見馬興哥和魏禦風二人健壯,豈能錯過,才將二人抓了前往兵營。太傅司馬越並沒有住在太傅的官邸,西晉幾年的八王之亂早已把洛陽城許多住宅毀壞的面目全非,如今,皇帝已經換成了司馬熾,劉淵如今已經自立為帝,以其子劉聰為車騎大將軍攻打洛陽,此時正屯兵宜陽,司馬越以保護京師為名從滎陽入衛洛陽,遂手捏兵權,他住在自己的行營裡調兵遣將,早把皇帝放到了一邊。
馬興哥和魏禦風被押著往正往營門裡走之時,迎面正遇見一個高大的將軍往外走,那些兵士急忙拉住馬興哥和魏禦風讓出一個道路。魏禦風一愣,他突然認出那位將軍就是涼州的將士北宮純,當年在姑臧和令狐叔遠鬥法之時,他們和北宮純熟悉,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裡。魏禦風不敢多想,他連忙叫道:"北宮純將軍,北宮純將軍!"
那位將軍果然是涼州的北宮純,他扭頭看著馬興哥和魏禦風二人,馬興哥和魏禦風當時八九歲光景,如今已經過來十年,他哪裡能認得出來,魏禦風說道:"十年前在姑臧,我們和張昭成真人,我是魏禦風,他是馬興哥,想起來了嗎?"
北宮純思索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說道:"馬興哥!魏禦風!十年不見,小兄弟一向可好,怎麼會在這裡見面?"他問那些高姓的軍漢道:"你們護送他們去哪裡?"那軍漢支支吾吾,不敢再說什麼,悻悻地退了。
北宮純拉住馬興哥和魏禦風的手高興地說道:"張真人在哪裡?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你們個子都長高了,變成大人了,你們學成一身本領了嗎?來來來,今天晚上也許能用的上你們小弟兄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