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臉上一喜,漂泊幾年,無所皈依,若是能回到族群,誰也不願意忍受落葉飄泊的無奈。
但趙漢民卻道:“這件事情卻休要再提。當初離開趙家村,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我想你們也在齊叔那裡聽了許多故事了,我們一家的隱患並沒有消除,在此,我只希望你們能夠保密,也希望齊叔以及其他知情的趙家人都能夠保密,不要讓窹生知道。”
趙樓問道:“漢民叔是害怕方舟城的報複嗎?其實大可不必,如今蠻族崛起,河洲平原叛亂四起,方舟城闇弱,趙窹生將軍眼下坐鎮清北鎮,拱衛方舟城,誰敢拿趙將軍如何?”
趙漢民苦笑道:“如今,我害怕的不是方舟城知道,而是窹生,他已經忘卻了以前發生的事情,過去的事情徒然令他痛苦,不如休提起過往。兩位能答應我嗎?”
趙樓還要勸說,但趙登攔住了弟弟,拍著胸脯對趙漢民道:“漢民叔拜託我們不要與趙將軍說,我們便不說。只是,漢民叔真的能確定趙將軍不想知道實情嗎?也許只有勇敢的面對傷口,輔佐以藥,才能將舊傷根除。”
趙漢民卻道:“若是明知這舊傷一旦觸碰便有致命的危險,還是應該小心守護,不使崩裂最好。”
趙漢民知道的事情比齊爺爺知道的要多的多,其中趙窹生經歷的怎樣的傷痛,他們這些道聽途說的外人所知有限,貿然插手,徒勞無益。當下,趙登又與趙漢民多說了些話,講述了趙漢民不在時,趙家村經歷的種種事情,除了苛捐雜稅,便是旱災蟲災。趙漢民聽了,嘆息一聲,方舟城的危機恐怕不是從蠻族的進攻才開始的。
趙漢民這些日子並沒有如以往一般外出,一直在幫忙處理安置趙家村民的安置事宜。安置村民,不是說給一件遮風擋雨的茅屋便可以了,還要供給衣食,給予營生。
趙家新村靠近清河,發展漁業是很好的選擇,可以讓村民食魚飽腹。但趙家村原本是一個農業村落,並沒有多少捕魚的經驗,缺少用來捕魚的船隻、以及漁網等,而且沒有捕魚的技藝。
哪裡能捕魚?哪裡捕魚的多?哪裡捕魚的少?有經驗的漁夫黃昏而回,收獲滿滿;而沒有經驗的菜鳥,便是到天黑也撈不到幾條魚來。
因此,要請來有經驗的漁夫,教趙家村人捕魚。但一十三鎮靠河吃飯的村落可並不少,河中的魚量也是有限的,你捕的多了,他便捕的少了,因此也會有矛盾發生。趙漢民必須幫著處理矛盾,將矛盾給處理或壓制下來。
可以說,趙家村能這麼快速的在一十三鎮紮根立足,趙漢民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不言自明。其他村的人向曹靜仁反映這件事情,說趙漢民為自己的族人提供庇佑,處理事情十分偏心。
曹靜仁卻並沒有理會。激化的矛盾留給趙漢民處理即可,只要趙漢民處理得當,他才懶得管趙漢民的心偏向誰呢。
曹靜仁發現,這位趙漢民可是傲嬌的很,之前懶政,給自己說一堆大道理,要蕭規曹隨,也就是啥也不幹,薪水照拿。但是趙家村的人來了之後,卻是忙裡忙外,官邸也來的勤了,自己也能經常遇見。顯然趙漢民為了趙家村百十人的定居耗費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