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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蘭情屏住氣。
黑夜很黑，少年以為她睡著了，正打算把話筒還給系統，一道抓耳的聲音拂過他耳畔，是蘭情的聲音。
她叫著一個名字，那是她給他取的名字，只唯他們所知的名字。
一聲呼吸輕顫，蘭情聽見他壓抑在喉頭微弱的吸氣聲。
“……對不起，我利用了你。”
蘭情胸腔一滯，嘆了口氣，“你還騙了我。”
“……是。”
“打著我父母的名義降低我的防備，確實很奏效。”蘭情在心裡笑，對面有自知之明般沒有出聲。
“你根本不是我父母派來的，他們早死了，早就死在了幾億年前，你也不是旁觀者，你是系統的創造者。”
“不是我創造的，是別人。”
“嗯？”蘭情提示他說下去。
少年：“但現在只剩我一個了。原本我們有很多人，很多人走了，她們沒有熬到你的到來。”
“她們去哪了？”
“她們安眠在了冬天裡。”
他的聲音在系統的傳遞間輕飄。
在平等國待得幾乎要麻木，蘭情久違地從活人口中聽見隱忍、延綿、有溫度的聲音。
他問著：“你見過動物農場旁的人造子宮基地嗎，那裡曾是我的故鄉。”
“準確來說是母親的故鄉。那年一顆供能的恆星能源提前透支，導致人造子宮電能不足，産生了一點微小的變故，一批沒有清理幹淨自主基因的人類降生了。”
“也是那一年，一場地震將深埋地底的戰前史料帶出地表，其中就包括一批冷凍艙。”
“隨著擁有自主基因的人類長大，她們開始質疑，開始不滿，偷偷積蓄力量學習知識。但是她們的舉動中央ai全部知道，控制兵器進行了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