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山深處的密林中,正有一個身影趁著昏暗的月色,一腳高一腳低的奮力奔跑著,四周都是密集的草木與叢生荊棘。
即便如此依舊阻擋不住他前進的腳步,似乎這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只是奮力的奔跑著。
奔跑著。
不知疲倦的奔跑著。
呼吸聲也變得越來越發的急促起來。
即使荊棘劃破了他的面板,狠狠地刺進他的身體,他也絲毫不在乎。
他也不關心。
似乎這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也似乎他根本感覺不到一般。
他只是奮力的奔跑著,奔跑著;就像這身體完全不是他的一樣,讓他沒有覺得出任何的疼痛。
即使是偶爾的跌倒,他依舊是立即爬起來,踉蹌地奔跑著,不做任何的休憩,不做任何停留,以無比的毅力和意志支撐著,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彷彿他的身後正有著一隻猛獸在追趕著。
如果不能奮力的奔跑逃離到安全的地帶,性命也恐將難以得到保全一般。
一時間,倒也是驚得原本藏匿林間的小動物四處逃竄,群鳥紛飛。加上林間不時傳來陣陣的狼嚎聲、虎嘯聲,倒也為這做了絕好的掩飾。
順著沖天而起的火光,仔細看去,這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
雖然此刻他已是滿臉血痕,身上衣著也早已經變得破爛不堪;但卻依舊是難掩他天生俊秀,依稀看去卻也隱隱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容貌清俊絕倫。
他不是別人,正是從山谷中逃奔而出的慕容憂之子,慕容羽。
若不是他自幼和父親習武,有著超出旁人數倍的毅力和意志。
此時,他恐怕早已經累倒在地。
然而,在他身後不遠處數十丈的地方,正有一個十五、六人組成的小隊順著他逃離的方向分散著,一邊用手中長劍奮力劈砍著周遭的荊棘,一邊仔細的搜尋而上。
驚得原本休憩在林間的動物四處奔跑,一時間翅膀撲動聲、逃竄聲、叫聲,不絕入耳,使得這原本寂靜的山林頓時熱鬧非凡。
過了一會,一個粗獷的聲音罵罵咧咧的響起:“他奶奶的,找了這麼久連個破人影都沒有看到,還害得老子餵了那麼多蚊子。”接著又些委屈的問道,“四哥,咱是不是找錯方向了。”
只聽見領頭的黑衣人陰陽怪氣的說道:“你他媽的少廢話,逛窯子的時候沒有見你有這麼意見過,現在要你做點事了,你倒是意見來了。”接著厲聲說道:“他奶奶的要是有意見,就去找二哥去,別他媽在這跟我埋怨。我他媽的現在還窩著一肚子火呢。”
那聲音粗獷的黑衣人小聲的嘀咕道:“我哪有意見,不就是問問嗎?至於發這麼大火麼?”
領頭的黑衣人有些氣道:“問問問,就你他媽事多,吃東西逛窯子的時候,怎麼沒有見你問過。”
那聲音粗獷的黑衣人被罵得啞口無言。
眾人聽到這句不由得轟然大笑。
那聲音粗獷的黑衣人罵道:“笑什麼笑,誰他媽的再笑,等回到崑崙山,老子非捏爆他的老二。”
領頭的黑衣人故作生氣的說:“怎麼著,對我有意見,還想回去告我的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