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日清晨的陽光,重新散向清河坊時,一向平靜的坊主府內,卻是人影掠動,戒備森嚴。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夫人的貼身婢女,會被人暗殺,你們昨晚是怎麼把守的!”
坊主府大堂內,宮元川滿面怒容,厲聲大喝。
大堂下方,百餘名築基期的坊主府守衛,全都頭顱低垂,靜若寒蟬。
而在他們身前,一名年近五旬的女子屍骸,靜靜擱置。
這女子雖然是奴僕打扮,但身上衣衫的質地,卻極為不凡,雙手細膩,顯然不是尋常下人,在坊主府的地位,絕對不低。
不過此刻,在這女子的脖頸處,卻有一處深深的爪痕,面板更發深紅,像是被妖獸一爪捏碎脖頸一般。
“坊主,我們兄弟夜裡把守坊主府各處,並無一絲懈怠,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外人闖入的跡象,我想這兇手,一定來自坊主內部!”
坊主府守衛頭領,滿頭大汗,急聲解釋:“黃婉若雖然僅是夫人的婢女,但修為也在築基八重之上。
可據屬下觀看,她臥房之內,並無打鬥痕跡,衣著整齊,只有眼中仍存驚詫之色,顯然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人謀害的!”
“黃婉若脖頸上的傷痕,自力道來看,兇手的力量,絕不低於半步融靈之境,你說兇手是府內之人,那我問你,在我府上,除了我以外,還有第二名半步融靈境以上的人麼!”
宮元川聞言,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是我了!”
“啊,坊主勿怒,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守衛頭領臉色大變,連連擺手。
“稟報坊主,清河坊宗委會的曾先生來了,正向這裡走來!”
而就在這時,坊主府大堂外,一名護衛修士匆忙跑入。
“曾大先生來了?”
宮元川聞言一愣,十分意外。
雖然清河坊宗委會分會設立在清河坊,但與坊主府之間,管轄範圍完全不同。
加上宗委會地位超然,向來極少與坊主府接觸。
更不用說主動登門了!
“曾大先生可說,此來所為何事了麼!”
事出反常必有妖,宮元川心中一個激靈,連忙問道。
“沒有,不過曾先生臉色十分不善,他,他還抬著一個……”
護衛修士搖了搖頭,然而還不等他話音落下,坊主府大殿內,勁風驟起。
一道蒼老的身影,憑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他頭發花白,但面色紅潤,宛若嬰兒。
雖然僅僅身著一件粗布麻衣,可一眼望去,卻又充滿道風仙骨之姿。
“曾大先生!”
宮元川一見此人,連忙起身,上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