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專心拖地,懶得理她,她還是雙手抱著他的肩膀,把他當成一隻大號玩偶,搖來晃去。
一嘴酒味。
池一偏開頭,躲開她的臉。
“怎麼了。”
“你嘴巴裡有味道。”
那不是很正常嗎。
薄荷味的低度數雞尾酒,清香撲鼻,她喝了兩杯,覺得自己嘴裡的薄荷味道挺好聞,踮起腳,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怎麼樣,好聞嗎?”
“不好聞。”
“多聞聞就好聞了。”
上午時雨和嶽微一起,去了慶功宴,慶祝她們的比賽作品得了二等獎。不算什麼大成就,算是一小步。
回過神來,池一已經很久沒接戲了。他在家的時間更多。
書櫃上多了幾本地理相關的書,關於除了水什麼都沒有的海,除了雪什麼都沒有的雪山。
“我還沒和你出去慶祝,吃什麼?”
“烤肉。”
“你?你現在能吃肉了嗎。”
大概半年前,時雨聽網上說,胃口不好,不一定是口味挑,也可能是身體不好,聯想到池一,領他去了醫院。
醫生給他做了全套檢查,說他一直有慢性病,不是大問題,但還是要關注一下,有小部分可能往惡性發展。
醫生給他開了兩樣藥片,他按時按量,吃了兩個月,胃口卻一直不見變好。
她想起和他吃烤肉的那次,自己自作聰明,還教他吃肉。
他有下輩子,應該做一支蓮花,以清風雨露為食,才不愧他飲食上的習性。
時雨坐在烤肉店裡,往烤肉上灑鹽粒,順便給他安排下一世的身份。池一揮動筷子,夾起一小塊冒著油的牛肉放進嘴裡。
時雨驚訝得就好像他生吞了一隻怪獸。
“偶爾也要嘗一下。”
嚥下去時,他心情很好,不是因為口中的味道,而是因為她驚訝的表情。
時雨忙追問:“你不難受了嗎?”
“不難受,但是也不好吃。”
他只吃了一小塊,就又不吃了,時雨卻一直笑眯眯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