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好像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瞎說什麼呢。”她強笑了一下,眼眶卻已有些發紅,端起那碗熱飯遞到譚小澄面前,“來,快點吃,以後我每天都來給你送飯。”
譚小澄哽了哽喉嚨,內心卻早已翻湧起滔天駭浪。
見他不動,小湯直接拉過他的手要把飯碗硬塞進他手裡。
“我說了不用了,你聽不懂嗎!”譚小澄驟然吼了出來。拉扯之間,飯碗掉在了地上,好好的飯菜扣了一地,碎裂狼藉。
湯圓看了看摔碎的碗,又看了看譚小澄滿掌心的新傷,低下頭眼淚就落了下來。
“小湯,”譚小澄最見不得她哭,語氣到底是不受控制的軟了下來,“我現在的樣子,只會拖累你。所以以後,我們斷了吧。”
正當時,聽到總牌的吼聲又從罩房前傳來:“譚小澄!”
譚小澄應了聲,最後看了湯圓一樣,終是狠下心轉了身。
“總牌,您找我。”他在那人面前低頭請示到。
或許是中午喝了些酒,總牌抬手就給了譚小澄一耳光。
“死哪去了?”他打了個飽嗝,“去惜薪司,把這個月的炭例揹回來去。”
譚小澄一言未發,只是從地上抓了把雪,敷在自己被打疼的臉上,轉身去了。
總牌冷眼看著譚小澄的背影,沖著他啐了一聲。
“伺候過皇上又怎麼樣,什麼玩意啊。”
這廂寧澈派人給夏綾遞了個訊息,說是從陝西行司要找的東西到了。
夏綾一聽著信兒,立馬到乾清宮去取,路上走的太急,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進了禦書房,寧澈正坐在案前用硃批批示著內閣的票擬,何敬就站在他身邊伺候筆墨。他未如往常一樣,見夏綾進來會在側旁提醒皇上一句,而只是恭謹的低著頭,一絲聲響都不敢出。
“阿澈,我來了。”
“嗯。”寧澈抬起頭,見夏綾裙子上濕了一塊,問她道,“這怎麼了?”
“嗐,路上滑,摔了一跤。不過好在穿得厚,沒什麼事。”
誰知寧澈啪一聲將朱筆摔在了山字架上,連夏綾都給嚇了一跳。
寧澈睇向何敬,冷聲道:“現在連個雪都掃不明白了?”
何敬登時冒了一身冷汗,忙跪下道:“主子恕罪,是奴婢辦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