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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尾求生
夜近子時,乾清宮中白日裡在禦前行走的秉筆寫字皆已叩頭退下,又到了皇上將要就寢的時分。
寧澈照舊倚在床頭上翻著書,何敬趕這時候端了一盆洗腳水進來,跪在腳踏邊。
“主子,奴婢伺候您洗洗腳吧。”
寧澈擱下書,瞥眼向下看去:“今夜誰當值?”
何敬恭敬答到:“奴婢見今晚值夜的是兩個年輕時小子,怕他們做事不牢靠,奴婢便自己來了。”
見皇上許久未言,何敬又低聲道:“主子,過會水該涼了。”
寧澈沉了片晌,才坐起身來,把褲腿往上拽了拽,雙腳踏進了木盆裡。
何敬輓起袖子,將溫水輕柔的撩在皇上的小腿上,又用指腹按壓著腿上的xue位。
寧澈雙手搭在床上,垂眸看著何敬的頭不說,單洗腳這一件事,他還真沒遇上過比何敬伺候的更舒服的。
在他十一二歲,在病榻上度過的那幾年時光裡,都是何敬在貼身伺候著的。太醫說,時常用草藥泡腳,有助於強身健體。何敬就自己去跟著太醫學了一套手法,日日在泡腳時給他疏通經絡,跪在地上一按就是半個多時辰。
誰不知道做這差事苦,可他就端端正正的跪著做,從來沒喊過一聲累。
“何敬,”寧澈開口道,“你有話說?”
何敬神色微凝,可手上的力道卻沒停下來:“主子英明,奴婢確實有話想稟奏。”
寧澈頷首:“那你說吧。朕聽著。”
“奴婢遵旨。”何敬這才停下手,雙手觸地躬下身子,“蒙主子垂愛,奴婢自接管司禮監以來,便也一直兼著東廠廠督的職。可奴婢慚愧,司禮監事務之繁雜時常令奴婢力不從心,生怕身兼過多要職,反更伺候不好主子。故奴婢想自請辭去東廠廠督一職,請主子另覓良才。”
寧澈沉吟須臾,方問他:“那你可有要舉薦的人選?”
何敬答:“奴婢心中確有一人選,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吧”
“是。”何敬將身子伏的更低了些,沉了沉氣息道,“奴婢以為,司禮監之前的譚秉筆,或可擔任此職。”
寧澈手上的玉扳指磕在床沿上,噠的一聲清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