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沒人聽她訴苦,好不容易出來看到個熟人,夏綾不想這麼快就回去。
“鐘大人,您說我可該怎麼辦呢?”
鐘義寒正了神色:“您是說譚少監的事?”
夏綾點點頭:“不止。還有莊衡大人,方苒,皇後娘娘。這局可該怎麼解呢?”
鐘義寒想了想道:“皇上發火那天,臣也在場。下官倒是覺得,這件事對於譚少監來說並非死路,而是機會。”
一絲疑惑在夏綾眼中閃過:“怎麼講?”
“這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我得同您分析一番。”鐘義寒思量片刻,“這刑部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正巧下官今日不當值,如若您不嫌棄,不如到寒舍小坐片刻?”
夏綾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行,便答應了他。
鐘義寒換了便服,自掏腰包僱了輛馬車,同夏綾一道回到他在燈市口的這間小院子。
夏綾抬頭看了看院門牌匾上寫的“夏宅”二字,竟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要細算來,這間院子的房契上寫的是她的名字,叫做夏宅也沒有半分錯處。如此看來,她不應該算是來做客的,倒是來視察自己的“私産”的。
只不過,若鐘義寒知曉了自己才是這宅院背後的東家,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是一間一進的四合院,簡樸溫馨,被打理的十分整潔,鐘義寒愛幹淨的性子在他的私邸顯露無餘。
正房對著的明間用於會客,次間被鐘義寒改做了書房。
東廂房是鐘義寒的臥室,夥房浴房也都在這一側。
而西廂房就讓夏綾有些看不懂了。雖未觀得裡間的陳設,但看窗格式樣與簷下裝飾,竟像是個女子的閨房。
夏綾有些猶疑的開口問到:“鐘大人……是和嫂夫人同住於此嗎?”
“噢,非也非也。”鐘義寒很快否認到,“臣孑然一身,至今尚未婚配。”
他目光同看向西廂房,解釋道:“這間屋子,是臣為舍妹留的。”
夏綾這還是頭一遭知道鐘義寒竟還有個妹妹。只不過,什麼叫給舍妹留的?他妹妹是出嫁了還是怎麼樣的,為何從未聽他提起過?
但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夏綾也不便多問,只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同鐘義寒去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