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明顯看見,莊衡袖子下面的拳頭緊了起來。
見莊衡不動地方,夏綾幹笑了兩聲:“那個,我們坐哪都一樣。夏公子,要不你……往裡頭挪挪?”
寧澈連眼皮都沒抬,只是往自己嘴裡又扔了兩粒花生:“在下一沒出錢,二沒出力,可不敢忝居正位。”
夏綾人都麻了。這鐘義寒究竟又幹什麼了啊!
她無奈的用手肘拱了莊衡一下:“莊大人,今夜您受累最多,那您請上座?”
“不敢當。”莊衡說著,直接坐到了寧瀟右邊的位置上,“還是小喬公子您請上座。”
夏綾見狀,立刻猛跨一步占上了寧澈左邊的位置:“我坐這就挺好。”
如此一來,房間中便只剩了站著的鐘義寒,以及空著的主位。
鐘義寒不解,這二位今日怎麼這樣客氣了?
莊衡適時補了句:“既然是鐘大人您做東,這上座自然您來坐合適。”
鐘義寒覺得讓人家挪屁股起來也不太合適,只能拱了拱手:“那下官便恭敬不如從命,恭敬不如從命。”
好在菜上的很快,救了這要人命的局面。
為了緩解尷尬,夏綾特意先開了口,裝作與寧澈寒暄:“不知夏公子平日裡都愛吃些什麼?”
“吃魚吧。”寧澈淡淡答道,“好挑刺。”
夏綾實在忍不住在桌子下面輕輕踹了他一腳。
寧澈不為所動,依舊皮笑肉不笑的倚著靠背,雙手交叉在胸前。
見菜都落了桌,鐘義寒舉起酒杯:“今日之事,有勞莊大人與小喬兄弟照拂。在下的感謝都在這杯薄酒裡,若日後有鐘某人能效力的地方,還請不吝吩咐。”
莊衡道:“鐘大人客氣了。在下也只是公事公辦,職責所在而已。”
鐘義寒點頭回敬。可他總覺得這桌子人哪裡別別扭扭的。
問題顯然出在那位夏公子身上。他就坐在正對面,讓鐘義寒很難忽視。可別人都在此處推杯換盞之時,這人就那麼幹坐著一句話都不說,顯得也忒膈應。
於是鐘義寒拿出了東道主的氣度:“來,夏兄弟,也祝你日後金榜題名,前程似錦。”
寧澈兵來將擋:“多謝鐘大人。祝您日後也官運亨通。”
夏綾是牙都快咬碎了。過了今晚,鐘義寒這官怕不是得做到頭了!
莊衡倒是插空開了口:“不過我確還有一事,想請教鐘大人。對於今夜倭賊之事,鐘大人您怎麼看?”
鐘義寒呵呵一笑:“抓倭賊是莊大人您的領域,下官不敢置喙太多。不過若是這倭賊抓到了,審的時候在下或許還能出幾分薄力。”
“是人還是鬼,確實要抓到了才知道。”莊衡點下頭,依然丟擲了心中的疑惑,“憑鐘大人對倭賊的瞭解,這潛入京城的倭寇,究竟意欲何為?是真的企圖作亂,還是別有打算?”
鐘義寒,只是講一些自己的看法,您就當個故事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