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燒心燒,連蟹殼都熱熱的。
時言想這些的時候一直縮在殼裡沒出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然從容的面對向玉天。
日升月落,時言就這麼當了三天的縮頭烏龜。
“你還不出來嗎?已經三天了。”向玉天靠坐在床上,被子上放了一臺膝上型電腦。
他戴著黑框眼鏡,手指敲敲打打,比平時多了幾分正經。
純白色的螺殼被放在一邊的枕頭上,寄居蟹還縮在裡面不肯出來。
“現在還不是很想出來。”時言聲音悶悶的。
向玉天噼裡啪啦的打著字:“那你什麼時候想出來?”
“……不知道。”
完全在說廢話。
“我今天辭職了。”向玉天忽然平靜的說。
時言愣了一下,好像有些意外:“嗯?為什麼?”
“當醫生太累太忙了,我得找個閑點的事兒做,順便看著你,免得你又一聲不吭的跑了。”向玉天輕笑。
其實他這句話只是開玩笑而已,辭職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他自己的確不是很適合做這份工作,於是深思熟慮,和家人們商量之後決定還是租些店面做生意。
時言也知道向玉天不是那種會隨便為了誰放棄工作的人,撇撇嘴:“有毛病……”
“其實我覺得你很適合做那種……收納師什麼的,這種工作最近還蠻潮流的,你可以去試試。”
向玉天又說,語氣多了幾分認真,又像閑聊,用眼角偷偷瞄了一眼時言。
他也知道時言不是那種在家裡待著什麼都不做的人,他很努力的去融入這個對他來說有些陌生的社會。
之前在網上賣寄居蟹替換殼就是一個證明。
既然這樣,他當然也會幫時言。
時言聽他說這些正經事,渾身的緊張消散了一些,他從殼裡探出來,露出一對一大一小的鉗子和兩條細細長長的眼睛。
“我會去試試的……”
不過應該得等他在異種研究所上完課後,起碼也得半年到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