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那天他又發病了,腦海裡不斷想起母親抱著他跳樓的畫面,女人歇斯底裡的聲音和消防員勸阻的聲音交雜在一起,讓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他手上握著一把精緻的小匕首,在胳膊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藥也吃了,沒用,什麼都治不了他了。
腦海一片混沌,亂亂的,完全無法思考。
肖叔和傭人們全都被他趕到門外,他看著自己的手腕,緩緩將匕首抵在了手腕處。
他痛苦無助,但他無法控制。
就在他要用力的前一秒,旁邊的落地窗忽然閃過一個黑影,有什麼東西從那裡掉下去了,發出一聲響。
他驟然清醒,緩過神來後把匕首扔遠了,又冷著眼給自己處理好傷口。
在一眾人擔心的目光當中,他抬眸:“有什麼東西掉進花園了,你們去看看是什麼東西。”
幾分鐘過後,他的面前多了一隻羽毛很漂亮的青綠色大型鸚鵡。
那是被摔得七葷八素暈暈乎乎的許青。
居然是一隻鳥。
許聽寒小時候其實很喜歡養小動物。
但是許家是個吃人的地方,許父花天酒地,他是許父原配的唯一一個孩子,卻不是最年長的。
除此之外,還有後來的繼子繼女……烏泱泱的一團。
他曾開口要過許多不同的寵物,不過最後都沒有留在他身邊。
要麼被其他人惡意弄死了,要麼被別人搶走了,又或是被別人輕輕一鬨就跟著跑了。
反正他從來沒留下過什麼。
後來也就不再養了。
但許青,是他自己出現在他面前的。
還是以那樣的方式。
“許總?許總?人都到齊了,可以開會了。”
女秘書輕聲提醒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許聽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將思緒全部都放在了許青身上。
有什麼東西開始不受控制了……
少年揉了一下眉心,下一秒又恢複原狀。
“開始吧。”
而相較於許聽寒的矛盾和糾結,辦公室裡的許青倒是沒心沒肺的多。
他為了更好了解人類世界的知識文化,專門問許聽寒要了一個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