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學長,方便接電話嗎?”
許嘉潤回撥了過去,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女聲:
“許學長,好久不見。”
他們寒暄了一會兒,何琪姿說她快畢業了,忙著寫論文,也打算出國深造,最近在考雅思。
說了半天,許嘉潤手裡的冰水都變熱了,何琪姿才支支吾吾進入了正題:
“許學長,你有物件了嗎?”
許嘉潤其實知道她大概想說什麼,心裡嘆息,回道沒有。
“那,你覺得我哥還有可能嗎?”
何琪姿說完話覺得自己有些唐突,自言自語地反駁自己,說算了,是她多話了。
“何銘過得好嗎?這兩年。”
何銘上次和許嘉潤說,他可以說過得好,也可以說過得不好,許嘉潤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何琪姿吸了吸鼻子,接下來說的話讓許嘉潤心裡冰涼。
“我要怎麼說他過得好呢?許學長,我們父母走的早,我哥把他全部的精力都花在我身上,但除了我,其實也沒人真正關心他。”
何琪姿說何銘這幾年胃病非常嚴重,醫生說除了喝酒應酬多之外,心情也佔很大原因。
“最嚴重的時候,我哥吃了東西就吐,幾乎天天都泡在中藥罐子裡,很可憐的。”
“我感覺他真的太喜歡你了。你走後一年他買了棟房子,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你以前住的地方,每次我哥一胃痛就喜歡跑到那裡待著,一個人一句話不說能待一天。”
何琪姿和何銘去看電影,電影裡男主角問女主角,我要等你多久我們才能在一起,女主角說一萬年。
電影院裡鬨堂大笑,所有人都在嘲諷這男主是個可憐蟲,只有坐在何琪姿旁邊的何銘自言自語認認真真說:企鵝群,二&酒溜
“一萬年確實太久了。”
一萬年確實太久了,對於真心相愛的人來說,一百天都像十年。
所以呢,20歲的許嘉潤像一陣風,愛往哪吹往哪吹,他覺得自己孤單,但有人是真的在等他,甚至他都沒有給對方任何許諾,比說出一萬年還要差勁。
如果沒有緣分呢,要是何銘借火時拍了拍對方,發現轉過頭的不是許嘉潤呢,就和千千萬萬次一樣。
可以說過得好,因為一日三餐,日月輪回,平靜的日子都值得回味。
但也確實過得不好,畢竟拿著對於人類來說太過寶貴的時間去等一些飄渺的結果,的確太疲憊了。
許嘉潤不知道電話是什麼時候結束通話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滿臉。
“媽,我提前回去了。”
上飛機前許嘉潤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他閉上眼睛,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回家後許母正坐在飯桌前,桌上擺了一大桌子菜,都是阿姨聽到許嘉潤深夜要回來現做的,但許嘉潤看都沒有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