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過臉去,實在不想多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就嫁了。”
“可我分明聽說娘子前幾次靠著裝瘋賣傻拒了數次親事,怎麼偏偏應了我這門?是瞧上為夫這張臉了?”
王元妦:“……”
這人怎能把這般羞人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她一時無語,抿了抿唇,強自鎮定地瞪他一眼:“你、你又胡說八道什麼?”
可是話音剛落,她分明看見對方眼底的笑意,像是徐徐的春風綻放,這人,竟然是故意在逗她。
著實可惡!
她氣惱地轉身欲走,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他的笑意終於褪成月色般的涼。
江焠看著她,眼睛裡此刻只有她:“別急。我娶了你,便也給你個交代,無父無母是真,來歷不明也不假。但三拜九叩過了,前頭是刀山火海,總有人護著你。”
王元妦心頭驀地一顫。這人話說得誠懇,可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分明藏著幾分莫測:“既然如此,便按規矩來,各守各的,夜深了便睡。”
“娘子這般說,倒像是在邀為夫共寢?”江焠笑著看她。
“你!”王元妦頓時羞惱交加,霍然起身:“那你睡榻上,我睡地上,總行了吧?”
話音未落,手腕便被一股力道輕輕一帶。她猝不及防跌坐在床沿,正對上江焠慵懶含笑的眸子,他神色懶怠地看著她:“新婚夜讓娘子睡地上,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江某不懂憐香惜玉?”
他慢條斯理地搖頭:“不如你睡榻上,我打地鋪。”
真有這麼好心?
她心頭微動,卻見他眼底戲謔之色未減,當即冷下臉來:“不必了,我睡榻尾,你睡榻頭,咱們各不相幹。”
聞言,江焠唇勾了勾,轉而在榻頭躺下,雙手枕在腦後:“娘子既這般安排,為夫自然順從。只是這床榻實在不算寬敞,若我夜裡翻身不慎碰到娘子,可莫要怪我唐突。”
夜色漸深,屋外風聲漸起,她輕輕地吹滅了油燈,背對著他躺在榻尾,然後拉過薄被蓋住身子,可是閉上那雙眼,卻毫無睡意,心裡亂糟糟的,她又不敢翻身,把吵醒那主,又聽一些胡言亂語。
就在她僵著身子不敢動彈時,指尖忽然觸到褥單下一處異樣的隆起。隱約發現下面有個凸出來的輪廓,遲疑片刻,藉著月光悄悄地掀開一角,瞳孔瞬間瞪大,竟然是……秘戲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