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魏郯注視著我,意味深長。
我看著他的神色,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卻說不出為什麼。
這時,阿元在門外說,午膳已經備好。
“用膳吧。”魏郯站起身,拉過我的手,往門外走去。
說實話,這一餐飯,我吃得十分忐忑。
魏郯一言不發,吃過飯之後,在堂上見了幾個人,交代一聲不回來用晚膳,就出去了。
我回到屋子裡,阿謐正好醒來,肚子餓了,一臉要哭的樣子。
我忙七忙八,心裡卻想著方才的事。
魏郯已經發現了我的生意,我便也不多隱瞞。回想起方才的答話,我覺得並無錯漏。與李尚分成的事,能遮掩過去就遮掩,遮掩不過去也無所謂。反正直到如今,錢財的確都由李尚保管著,我也確實不曾拿一錢回來。
魏郯如果實在要氣,大概就是氣我從來沒跟他說過。
可正如我方才說的那樣,我不要錢,這也就不是我的生意,告訴魏郯做甚?
前前後後梳理了一遍,我覺得自己也算有理的。
那麼,魏郯是如何看法?
我又陷入了苦惱。
胡思亂想之間,我忽然想到了裴潛的那張紙條。
與魏郯同室共處,該小心的我還是會小心。那張紙條,我在長安看過之後,回房就燒掉了。
魏郯雖然從不與我多說外面的事,但是我知道,他與梁玟都在謀劃著新的大戰,南北相對,你死我活。
即便魏郯已經將收拾了魏昭和魏康,可朝廷中的那些人還在,他們都在觀望。如果前方不利,說不定仍然會有新的動蕩。
我和阿謐呢?
我沉思著,低頭看看懷中。
阿謐正靜靜的用食,兩隻眼睛瞥著我,烏亮而純淨。
魏郯雖然沒有用晚膳,回來的時候,卻不算晚。
阿謐剛睡下,我聽到外面有動靜,就走了出去。
魏郯風塵僕僕,我看到他的袴上大半濕了,就知道他又去操演水軍。
“夫君沐浴麼?”我問他。
“嗯。”魏郯走到案前,將一碗水仰頭喝下。
我想說些什麼,可要開口,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只得轉頭,吩咐阿元去叫家人備好湯水。
魏郯將劍和革帶等物除下之後,往門外走去。
我不由自主地跟上前,才到門口,他忽而駐步回頭。
“夫人要與我一同沐浴?”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