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陽，你從小就是一個讓人放心的孩子，所以三年前你大哥因為管理不善被迫卸任總經理一職時，我才想盡一切辦法扶你上位，讓你一進公司就坐上總經理的位置，對你寄予厚望。可是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像一個集團的總經理嗎？你連最基本的人倫綱常都沒有了，我又怎麼放心把整個集團交到你手上？”
林福陽的氣勢漸漸變弱，頭也不像剛才那樣高昂著，身體也有些搖晃，感覺像要垮掉似的。
林遠山也沒什麼力氣了，坐到沙發上繼續說下去。
“今天，我鄭重地告訴你，喻搏空原本的名字叫林福遠，是我的第三個兒子。我跟你講過他媽媽的故事，你心裡什麼都清楚。他進入搏滿福後，為搏滿福帶來了什麼利益，你心裡也很清楚。你不願意把他當成弟弟，我不勉強。但就一點，如果你再敢胡鬧，如果我註定只能留下兩個兒子，那麼我們就公事公辦，交給法律、交給正義！”
林遠山說得太過激動，連著咳了好幾聲。付真濤端來茶水給他喝了幾口，還不停地勸他別動怒，有話好好說。
林福陽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癱坐在地上，眼神呆滯，一臉苦笑。
“所以，我最終還是那顆棄子嗎？如果我不接受你最疼愛的小兒子，你就要徹底把我拋棄，對嗎？”
“你……”林遠山站起來，指著他很長時間沒有說出話來。
付真濤看不下去了，趕緊對林福陽說道：“福陽，你在說什麼呢？趕緊向董事長認錯，向你弟弟認錯……”
“弟弟？”林福陽乾脆站了起來，“你們敢去我媽墳前，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那你呢？你敢去你媽墳前，告訴他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嗎？”林遠山如果不是看他頭上、胳膊上纏滿繃帶，早就上去打他了。
說到昨天晚上的事，林福陽確實無話可說。其實他昨天從酒店出來，吹了吹冷風之後就有點後悔了。
但後悔能怎樣，事情都發生了，他又無法將它抹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沒想到就走到了這個地步。
他昨天晚上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程滿心提醒了他，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不能眼看著它們一夜之間全部離他而去。
他要的是事業，是無人撼動的地位，是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而不是成為一顆沒有用的棄子。
他明明很清楚這些，但是昨天，他看到滿心，就忍不住想抱抱她，想單獨和她待一會兒。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她了。
見到她之後，他又控制不住，雖然不想傷害她，但最終還是讓她傷心了。她現在一定對他失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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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山看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失落，便知道他心裡已經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他也收斂了一下脾氣，對他說道：“昨天我們才做了一件大事，接下來有很多事情要忙。如果你覺得精力有限，可以卸任，我不勉強。如果你還想繼續做下去，那就現在立刻回到公司，做你該做的事。昨天晚上的事，如果滿心和小遠兩口子能原諒你，你們以後就還有見面的可能。如果他們不原諒你，你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他們面前。”
林福陽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林遠山走到他面前，一隻手扶住他的肩膀，小聲對他說：“即使是你的親爸爸，我也不敢保證能護佑你一輩子。如果你總是這麼任性而為，那麼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
林福陽抬起看看了爸爸一眼，突然覺得有點不認識他了。是他變了，還是自己變了？
他到一陣刺骨的寒，不敢再看爸爸第二眼，趕緊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