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強忍著通紅的雙眼不掉淚,坐在床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被緩緩推開,來人不緊不慢地推著木輪椅進來,帝禹並沒有直接去到床邊,而是徑自停在桌前,一個人沉默地自斟自飲著酒,過了許久,他才放下了手裡的杯盞,來到床前,也沒有打算要跟南潯喝合歡酒的意思,便伸手輕輕揭開了她的紅頭紗。
南潯長得很漂亮,烈焰紅妝卻掩不住她清冷的姿態,眉和眼都是淡淡的山水畫一樣的惹人愛憐,但她並沒有看他,從始至終都抿著紅紅的唇,低著頭。
大概三王爺並不會知道,此時此刻的南潯,根本沒有勇氣面對他。
南潯也不敢將自己碰到的事情告知三王爺,她怕真像帝遠塵說的那樣,又或是清楚的認知,兄弟和女人之間,她只會是廉價不堪的那一個……更何況,她只是南國拿來聯姻的一個小公主罷了。
他伸手輕碰她垂得很低的下頷,明明眼底一片醉意,但目光卻一如既往的淡漠,“你別怕。”
但他並不會知道南潯內心的懼怕。
帝禹見她始終一動不敢動,嘴角輕輕地扯了一下,鬆了手。
“本王不碰你,也碰不了你,你睡吧。”帝禹說完這句話,便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推著輪椅回到桌前,很安靜地徑自喝他的酒。
期間,南潯就坐在床邊,很沉默地看著帝禹坐在那安靜喝酒。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她終於肯開口跟他說話,聲音很低很淡,也沒帶什麼情緒地:“王爺,別喝了。”
帝禹聽到她的話,似乎停頓了一下動作,轉頭回去盯著南潯看了一會,低沉地“嗯”了一聲,聽她的話,放下了手邊的杯盞。
南潯見他要就寢,想去幫他,但帝禹卻沒讓她扶,而是自己動作平穩地上了床。
兩個人和衣躺下來,誰也沒碰誰,誰都帶著一片心事,難以入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