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的體格或許比不上這些個人高馬大的囚犯, 但勝在出其不意。
收拾完這麼一個口無遮攔的混蛋之後, 許臻決定要好好給沈同學科普一下對待傻逼就要直接動手莫逼逼這麼個真理。
他一轉頭, 卻先是被那雙眼眸中毫無掩飾的陰冷給震住了, 哪怕那惡意並不是對著他的,卻也令他感到腿腳發沉,走不動路,也不出話。
從認識開始, 他所見到的沈默言就是一個將自己情緒收斂的非常好的人, 從未流露出過這麼淺顯易懂的表情, 那是一種彷彿將靈魂深處最大的恨意壓抑著的神情。
許臻看著少年將視線從那囚犯身上挪開,然後落在了他的身上。
許臻稍微有點被“熟悉的那張臉上露出了他不熟悉的神情”這件事給嚇到了,他下意識的就退了一步,看起來倒也像是被嚇到了。
少年怔愣,只因為面前這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擺出了明顯是在防範著他的架勢, 不過也不奇怪, 之前他也是這麼做的,這座監獄裡本來就不存在互相信任這麼一回事。
他垂眸順勢挪開了放在對方身上的視線, 目光在地上那囚犯的臉上掃了一眼。
“謝謝。”
許臻也跟著愣了愣,沈同學和那些道謝喜歡輕聲細語的角色不太一樣, 他的十分清晰,直接杜絕了質疑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句話的可能。
“沒什麼,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舉手之勞嘛。”
這可不是什麼舉手之勞。
少年觀察了一遍周圍饒反應, 這座監獄確實不在乎犯人們的死活, 可這囚犯之間是不是有團體就是另外一了。
他來到這裡的時間不長,為了能夠活著出去找到證據洗刷罪名這一目的,在這極短的時間裡他姑且是將這裡的人給認了大半,而地上這饒面孔倒是有些面生。
是新來的就最好,這樣也沒有那麼快能和其他囚犯抱上團。
再看這周圍的囚犯們,各個都抱著看戲的狀態望著這裡,不乏有人出口嘲諷,嘲笑地上躺著的竟然還揍不過兩個孩。
按照這個趨勢,地上那位想要混入這些囚犯們的群體,怕是困難。
少年本不是善於考慮這些事情的人,可偏偏來到了這麼一個陌生又嚴苛的環境,他不得不謹慎再謹慎,稍做錯一步就有可能將命給丟在這裡。
觀察周圍的人,認識他們,瞭解他們,並且遠離他們,是他來到這裡最先學到的東西。
理所當然的,他當然也認識面前這個從早上開始莫名其妙纏著他的這個少年,不光認識他的臉,知道他的名字,同時還有他所犯下的罪校
許臻見沈同學起身準備走了,立馬反應了過來,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反應似乎造成了什麼誤會,連忙追了上去。
休息時間極為短暫,很快就到了新一輪的勞作時間。
下午的勞作許臻還是呆在唯一有可能是突破點的沈同學的邊上,透過一上午的時間,許臻早就習慣了話得不到回應了,可他碰上這種事實在是太憋屈了,而他也想快點回去,肚子裡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他全當是發牢騷,衝著唯一的聽眾瞎嘀咕。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沈同學竟然對他的問題作出了反應,雖然只不過是回答了他幾個對原住民而言應該人人皆知的問題。
許臻不是原住民,他當然對這個空間裡的設定一無所知,他甚至可以感覺的出來沈同學對於他對這裡一無所知的表現產生的疑惑,可沈同學什麼都沒問,只負責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