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延擦拭著眼角淚花:“可最後那句,並不是如此吧。”
岑懷瑾恍若未聞,繼續道:“只要活著,便是皇家的臣子,陛下做不到的事情我們如何做得到。”
“那…陛下的馬屁似乎拍的連岑兄都不滿意?”
看著蘇綿延頑皮的對他笑著,岑懷瑾強作鎮定道:“總歸是年少無知,寫出來的東西二哥都瞧不上眼,哪裡能送到陛下面前。再說,誰給你的膽子,敢於這樣說話了,還敢笑我。”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我自然不怕了。”蘇綿延笑道:“陛下是位明君,才不會搞文字獄這樣的事情。”
“陛下品性高潔,豈是你我能評判的。”岑懷瑾目光從蘇綿延身上掃過,蘇綿延說不出哪裡不舒服,反正不舒服。
“看著陛下給岑兄的批註,真是精簡。”
“陛下字字珠璣,言簡意賅,豈是我等能夠企及的。”
蘇綿延自己並未察覺,他看向岑懷瑾的眼中多了些許崇拜,這讓岑懷瑾渾身打了一個寒戰,並不能適應。
不想再站在蘇綿延面前,找了個理由回到書桌前,繼續認真的練字了。
但仍是被蘇綿延的目光攪得心神不寧。
蘇綿延站在二樓的扶手旁,嘴角噙著滿意的笑意望著岑懷瑾。
若沒有陰差陽錯,岑懷瑾實在可算得佳婿良友。
岑懷瑾長得並不難看,比岑懷文還要好看三分,並不是同樣的好看。
岑懷文帶著圓潤世故的精明幹練,任由是誰,都沒辦法從他中規中矩的行為和言談中挑出什麼錯處,而岑懷瑾自有一種遺世獨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感覺。
在蘇綿延的心中,岑懷瑾絕對是長得最好看的人了。
一整日,岑懷瑾都被蘇綿延的目光影響著,有心想要抬頭確定蘇綿延的目光,但並沒有多大的勇氣,況且他並不確定。
岑懷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著蘇綿延的目光便覺得說不明白感受,再者確定之後了呢。
岑懷瑾伸手撐著腦袋,目光深邃的望著躺在身邊,沒心沒肺睡的酣甜的蘇綿延。
夜色昏暗透著朦朧,他並不能看清蘇綿延如何神情,心底暗暗的揣測著,多半不會多有大腦。
嘴角會不會睡得有口水,還是傻乎乎的笑著,夢著什麼好事。
岑懷瑾惡意的想了一會,終是想不下去了,心中悵然。
怎麼時至今日了,兩人之間還是相處有禮,明明該越過的也越過了,該做過的事也做過了,這個人怎麼還能保持著不動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