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內老僕並著蘇綿綿,皆是控制不住打了個寒顫,很是嫌棄的轉過頭再不想看。
岑懷文捂住了臉,反複唸叨著,非禮勿聽非禮勿聽,岑懷瑾的房中事,他實在不應該知曉。他怎麼教出來了這麼個弟弟...
他愧對父母,有負聖恩,無顏再見蘇家眾人。
“你哄著騙著,我進了你岑家的門,就沒打算當我出來對不對!”
岑懷瑾雖是略有猶豫,但仍選擇坦誠,不願再對他說假話了。
“是。”
蘇綿延應當要笑的,放肆的嘲笑岑懷瑾的痴心妄想,可怎麼心內彷彿憋住了什麼一樣,壓抑的他好似無法喘息。
“你我皆是男子,皆是成年人,世風之下怎可做如此越規之事。”蘇綿延目不轉睛的看著岑懷瑾誠懇而慌張的眼神,顧不得他的閃躲,沒有絲毫的猶豫道:“沒必要的。”
岑懷瑾恍若被雷擊一般,他要被如此放棄了嗎。
“可是綿延...”
“我並未想過做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
“陛下已說了,準許同性婚約,你我並不算,並不算越規了。”岑懷瑾不死心的繼續苦苦追問著。
“可你應當知道,我是循規蹈矩的。”
“可我,可你...”岑懷瑾努力的想要清楚明白表達自己的感情,仍是剋制不住語調中的祈求哀傷:“你不要走,以後你說什麼我都應下來,還不可嗎?”
“不可,都是不可,只要是你,便不可。”
蘇綿延說的狠決,走的也狠決,絲毫沒有留戀。
岑懷文想要勸說,念頭想了又想憋回了肚子裡,搖頭嘆氣的走了,有什麼好說的呢,說了多少都抵不過他自己心內的一個想法念頭。
即便是有心想要對他說,瘋了瘋了鬧也鬧了,你想做的事都幫你做了,如今的結果也看到了,倒不如收心的專心讀書,繼續攻讀,他日金榜題名才能大展宏圖。
只是想著人各有志,自己畢生所求,並不是能為三弟所接受,這等話還是不要說了。
岑懷瑾並不放棄的快步跟著蘇綿延,被蘇家眾人無聲無息的攔了下來,只能望著蘇綿延回到大廳,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
“你真當婚書上是蘇綿綿於岑懷瑾嗎,你想錯了,是蘇綿延與岑懷瑾!”
岑懷瑾你昏頭了!怒斥的話在嘴邊來不及說出口,岑懷文只見蘇綿延氣得一躍而起,抄起手邊的茶杯向著岑懷瑾砸了過去,他是真的急紅了眼睛。
再過分也要有個限度,岑家怎麼能這樣過分。
蘇綿綿從未見過綿延生過這麼大的氣,一時傻眼愣在原地,站在旁邊的財叔見識不好,忙一個箭步沖上去,想要拉開蘇綿延。
“你有病!”
蘇綿延翻來覆去的罵不出什麼新詞,即便想到了什麼日常聽到的粗鄙詞語,又不想要罵出來,唯恐造成什麼後果。
憋屈的心裡更是難受,眼淚幾乎要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