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秘書親耳聽到,他是這樣跟司玉藻說的。”杜溪上道。
杜家擁有大上海最大的西藥廠,醫院甚至醫科學堂,都跟他家密切相關。
杜溪上之所以能做聯合會的會長,甚至能在他離開之後,扶持潘落英做會長,都是因為他家在暗處還有人。
比如院長的教學秘書,曾經把會議室鑰匙給杜溪上的人——差點讓司玉藻和院長都被燒死。
那秘書聽見院長跟司玉藻說,聯合會是毒瘤,想要拔掉它。
“每個學校都有學生聯合會,這是維持學生的權益,豐富學生們的生活。”潘落英淡淡道,“院長想要取消聯合會,這是在打壓學生吧?如此欺壓學生,他才是學校最大的毒瘤。”
杜溪上很滿意看了眼她。
“學姐,你的思想很深邃,我很欣賞。”他道。
潘落英是個聰明內斂的女孩子,此刻莫名耳根滾燙。
杜溪上就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潘落英的面頰更紅,眼神卻很鎮定,她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交給我好了。”杜溪上道,“你在學校安心上課,經營好聯合會,其他事我來辦。毒瘤的確應該拔除,一個個來。”
他們倆聊到了深夜。
杜溪上一一交代潘落英,需要她做好什麼等等,好像聯合會仍是他的,潘落英只是幫他打理一樣。
飯後,他親自送潘落英回校。
潘落英不是上海人,她也沒租公寓,平日裡就住在學校提供的宿舍裡。不過,她那個可以住十個人的大宿舍,目前只有她一個人住。
她買了很多的傢俱,把宿舍弄得更像一個公寓——既近又安全的公寓,甚至有學妹每天都來幫她打掃衛生。
她把學妹當女傭。
潘落英在聯合會三年了,從小成員坐到了主任,僅次於會長,她得到的比杜溪上想象中要多。
而且,潘落英入校早一年,她知道也比杜溪上要多。
在學校門口揮手告別,潘落英看著杜溪上的汽車離開,唇角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譏諷的、冰冷的笑意。
“蠢貨,要不是你父親是西藥協會的會長,誰會讓你做聯合會的會長?”潘落英看著遠處的汽車,冷淡又輕蔑的想,“你還真當自己是誰?”
她轉身往回走。
突然身後有人喊住了她:“學姐?”
她回眸間,就看到了司玉藻。
潘落英心中突然咯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