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每月都會上交糧草,再從縣衙徵糧不合常理,除非戰事緊急,而且得由兵部簽發文書,才可從縣衙徵糧。”
梅蕭仁憋的那口氣頓時鬆了,不禁抓起摺扇往石桌上一敲,“就是這個理,他們胡吃海喝吃完了兵部給的糧食就來管百姓要,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
“大人與他們結過樑子?”
“唉……別提了。”梅蕭仁又是一陣嘆氣,說起那樁事她心裡就堵得慌。一場匪患,一群傲慢計程車兵,連累她現在還被困在死局裡,看不見前程曙光。
她拎起茶壺給楚鈺斟茶,“還是楚鈺兄的官運好,在上京任職,文華殿那樣的地方沒什麼小人吧,也就沒這樣的么蛾子。”
“無論哪個衙門的茶,都有各自的難喝之處。”楚鈺看著手裡的茶杯,淡淡道。
其實梅蕭仁看得出來,楚鈺不是從青衣小吏升上去的京官,他只比她大五歲,已在上京任職,若非狀元出身,就是已經躋身仕族,成了那種一展翅就能扶搖上九重的鳳凰。
這是別人的殊遇,她羨慕不來,她只能靠自己步步往上爬。
晚霞已漫上天際,到了楚鈺該啟程的時候。
梅蕭仁送楚鈺走出府衙,拱手道別:“楚鈺兄一路保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楚鈺還禮之後便登上馬車。
梅蕭仁目送楚鈺的車馬遠去,直到看不見了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心生羨慕。
她何年何月能進上京?
別說去上京,現在就是讓她去老李那兒給老李磨墨,她做夢都能笑醒。
雲縣郊外,夕陽透過破敗的屋頂投下星星點點的光亮,依稀照亮了潮濕的荒郊小屋,和那個被捆在柱子上的富家少爺。
眼前的黑布被人揭開,他睜眼的一剎那就嚇傻了,因為他的面前站的可是一群兇神惡煞的土匪……
“各位大哥,各位大爺,有話好商量啊,這……這是做什麼?”
土匪甲哼哼:“誰他奶奶的要和你商量,聽說你是楚大戶家的少爺,要綁你可真不容易!”
楚子豐一聽他們還點名道姓,更加傻愣住。
這不是明擺著土匪蹲在他家附近就是要逮他嗎?
難怪他在外晃悠了幾天,今天剛回雲縣就被人敲了悶棒綁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