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寧世凱低嘆一聲。
“可惜?可惜什麼?”
“可惜,子蘺兄是男兒身,如果身為女兒身,身上再帶有奇香的話,估計就是不當皇妃,也能當某位王爺的王妃。”
“王妃?別說我不是女兒身,就算是我也不會當什麼王妃。”
“為什麼?當妃當嬪不是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嗎?”
“夢寐以求?笑話,那是你們男人的想法吧。世上哪個女人願和好幾個女人一起分享一個夫君?”
“我們男人?怎麼,子蘺兄這話說的彷彿你是女兒家一樣。”寧世凱笑。
“人家是真爺們兒,你才女兒家,一個大男人長了那麼一張俊的不像樣的臉。”方子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話說,這幾日下來,大白蘿蔔身上的白色已逐漸退去,原本俊美的面容一天比一天顯露無疑。
“不像樣?呵呵……”寧世凱的這張俊臉,可以說是被人從小誇到大的。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用“不像樣”三個字來形容自己,覺得有趣。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我今天才知道自己長的‘不像樣’。”寧世凱苦笑。
寧世凱是獨子,和幾個王叔家的兄弟也不親近,身邊年紀差不多的伴兒只有青懷一個。雖然他從未把青懷當成僕人來看待,但青懷做事從來都遵守一個僕人應有的尺度和分寸,就算平日也調侃幾句,但決不會像方子蘺這樣毫無顧慮。再加上,方子蘺為了給自己採藥而受傷,寧世凱覺得這幾天下來,他和方子蘺的關系越發親近了,就像真正的兄弟。
“子蘺兄?”
“什麼事。”方子蘺的聲音有些慵懶。
“你若不嫌棄,你我結拜成異姓兄弟如何?”
“結拜?”
“對,義結金蘭。”
“白蘿蔔,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想找一個長期飯票?”當方子蘺聽到寧世凱要與自己結拜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要被人訛上了。
“哈哈哈哈……”寧世凱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個堂堂小王爺要與一個平民結拜,還要被對方當成無賴,這等沒臉。
“笑什麼?被我說中了嗎?”方子蘺隔著布簾聽到寧世凱爽聲大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子蘺兄,我眼盲,但耳能聽,鼻能聞。”寧世凱嚴肅起來,“這幾日,你不辭辛苦入山為我尋藥,剛才又一身血氣帶傷而歸,你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方子蘺聽到這裡確實吃了一驚。
“之前,你從崖下救了我,之後,我又機緣巧合救了你的弟妹。這是上天給我們的緣分,我真心願待你為兄弟,同甘共苦,不知你可願意?”
結拜?對於結拜,其實方子蘺聽了後還是有些小興奮的。因為她以前經常從戲詞裡聽到一些義結金蘭,兄弟情深的段子。她也確實不只一次希望自己能有一個結拜的姐妹,只不過,眼下情況有些不同,不是姐妹,是兄弟。雖然看不到寧世凱說話時的表情,但聽語氣她能感覺出他是認真的。
方子蘺知道,白蘿蔔就算真是顆蘿蔔,也是那種種在禦用菜地裡的精品蘿蔔。不像她,一窮二白,守著五個弟妹,說破天也就是農家小院裡的破土豆。結拜以後,有緣份的話成為一世的好兄弟。沒緣的話,自己也沒什麼損失,大不了一拍兩散。